葉氏第二天就回了孃家,拿著許老頭讓帶的木耳和乾蘑菇,又拿了些自家攢的雞蛋。
“我不就是那麼一說,你彆惱啊!”許杏兒趕緊擺手,“比來每天被我娘念,都念得我頭疼了,你就行行好,饒了我吧。”
“清算桌子開飯!”葉氏在灶間一聲號召。
以是這天上午看到山子來了,許杏兒的確有一種心花怒放的感受,臉上儘是憂色,嘴角也節製不住地翹起老高,緩慢地迎出去道:“山子哥,你來了啊!”
桃兒又饞又不敢吃,被嗆了一下,乾脆就小雞啄米似的,一根一根地夾著吃,也不曉得如許能吃出個甚麼味道來。
但是葉氏說甚麼都不肯讓她上山,連提都不能提,被問急了就來一句:“你去跑山,讓我在家啥也不曉得,還不急死我?”
許家固然現在還冇分炊,但是各家的菜都是自家開地種的,以是各家收各家的,商定俗成地給老屋拿去些,剩下的就都是自家的了。
繩索搭著豇豆、豆角、茄子、黃瓜條甚麼的,席子上晾著角瓜、南瓜、辣椒,笸籮和簸箕內裡晾著蒸過的土豆片。
山子盯著許杏兒淡粉色的嘴唇,看了半晌才逼迫本身收回目光,回身道:“日頭曬,從速歸去吧。”
“放心吧,就衝你這份情意,我也必定好生吃著。”許杏兒衝山子微微一笑,把手裡擰得半乾的涼水帕子拍在他的臉上,“擦擦汗再出去,路上彆著那麼焦急,挑陰涼地兒走。”
大蒜在石臼裡搗碎,連糜帶汁一起刮進碗裡,添一點兒涼水激出辣味,然後倒上醬油又點了兩滴香油,讓人顧不得燙都想從速吃幾口下肚。
繁忙中,很快就到了七月廿七,第二天就要正式開端秋收,葉氏本籌算切點兒肉,早晨做頓好吃的,冇想到許老三和許杏兒一向要求吃得平淡些,說感覺之前吃的肉都還冇消化利索,這會兒底子吃不下葷菜。
秋收前後是鄉間最忙的時候,除了收割糧食以外,還要補葺菜窖、收菜、曬菜乾、醃鹹菜,家家戶戶的女人都忙得團團轉。
餑餑和茄子土豆一鍋裡蒸出來,黃澄澄的餑餑,紫汪汪的茄子,嫩黃色的新土豆蒸得開了花,一個個咧著嘴似的被揀出來。
這是百口人都愛吃的東西,許老三大口大口地吃,被嗆得眼圈泛紅還是撂不下筷子。
家裡豆角正曬得半乾不乾,切碎加上辣椒和一點兒肉糜,又香又辣地炒一盤出來,非常下飯。
送走山子冇一會兒,葉氏就頂著大太陽返來了,進門直呼熱死人了,倒了碗涼茶抬頭喝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