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禮至含光殿,濮陽正在庭中漫步,見他來,停下步子,行了一禮:“晉王兄怎來了?”
周占中原要地,兵強馬壯,國力遠勝於齊、宋二國,齊、宋二國雖略小了些,但各自建國天子都是雄才偉略之人,不竭開疆擴土,齊國陣勢險要,據險而守,宋國有長江天險為樊籬,兩國朝堂也是人才濟濟,貴爵將相,亦都是血性之人。周要吞滅這二國也非易事。
送晉王到殿門外,濮陽看著他走遠,方冷冷一笑。
正因這世家橫行的局麵,加上世家子確切高雅,言行舉止,皆儀態端方,世家女也更溫婉,幾近是大家都通詩文能吹打。世家看起來,花團錦簇,世人亦崇尚。
濮陽歎了口氣,取手帕細細擦拭簫身,而後道:“尋一錦匣來。”
厥後天子也發明不好了,天子畢竟是天子,世家一為照顧天子情感,二也是安撫豪門。豪門中若無一人可退隱,光陰已久,積怨一深,便會引發大亂。因而選士之時,也會選名聲極好,遠近聞名的一些豪門之士。卻也極少,每年舉士數百數千,豪門之子占不到五分之一。
之以是趣事皆涉世家,這是有原因的。
濮陽百無聊賴地聽內宦眉飛色舞地說劉恒又做一曲,傾倒滿座。
此時選官用的是察舉製,各州郡舉賢能剛正之人入京,天子考查後,確認合用,便授予官職,保舉的項目有很多,孝廉、茂才、察廉、直言極諫等,朝廷稀缺賢才的年份,天子還可另設項目向天下征士。
偏生濮陽還甚麼都不知似的,平心靜氣地與晉王扳談:“晉王兄替我將手書呈送陛下,此事還未向王兄伸謝。”
但是隻是開端一會兒,濮陽便停了下來,宮人迷惑,卻未敢冒然出聲,隻是經心腸侍立在旁。
做了個請的手勢,將晉王引入殿,晉王也體貼道:“你身上有傷,不好總站著。”
濮陽眉頭就蹙起來了。都在惦記取她的人,這如何行。她信賴先生心性果斷,但她不信這些肆意挑逗的人。
傷一好,濮陽便向天子請行,她要親往邙山,前去報答。
說完看晉王神采,竟品出一絲向來往。濮陽心下一緊,萬一三郎不是要抨擊,而是要招攬呢?
說到底,還是誌氣不敷。
傷中無趣,大半日都躺在榻上,隻偶爾在天井中信步走上兩圈,然後便又是歇著。日日對著一處景色,也是古板的緊。濮陽便令宮人探聽些京裡京外的妙聞來解悶。
衛秀的方劑用得甚是對症,又因濮陽服用結果極好,太醫為穩妥,隻略作點竄,便相沿了下去,仍舊是苦得令人望而卻步,濮陽堅固地一碗一碗,定時服用,次數一多,竟也感覺不那麼難接管了,可見人的適應力是極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