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行回身，蕭灑地朝她揚了揚扇子：“你去吧，我也去找處所過年了。”
懷玉撇嘴哼哼唧唧兩句，倒也冇多說。
公主府裡世人都在，一派歡娛熱烈，徐初釀被清弦等人起鬨喝了兩盞酒，臉頰紅透，眼神迷濛，瞧著是醉了。赤金在中間瞧著，眼神微冷。
“公子。”招財站在他身後，紅著眼道，“您就在公主府裡過個年又如何？起碼人多啊。”
一樣的大酒樓，一樣的場麵，他的帖子寫得標緻很多，可蒼梧郡守的帖子上，比他多了幾行字。
恭請紫陽君上及君夫人駕臨，知君夫人身子不便，已備暖閣軟榻，並養身炊事，以體君夫人辛苦。
“嗯？”懷玉挑眉，喊他，“你今晚不在府裡用膳啊？”
“如何會如許？”清弦迷含混糊地拍了拍腦袋，指著江玄瑾的骰子道，“你如何總扔三個六啊？”
心機啊！甚麼叫心機！蒼梧郡那老賊，竟能寫出這麼不要臉的帖子！
然後一抹臉，她笑著大聲道：“願賭伏輸嘛，這算甚麼欺負人？喝喝喝！”
“你部下的人，也去江府修習過禮節啊？”懷玉忍不住扯著江玄瑾的袖子小聲道，“這也太殷勤了些吧？”
陸景行勾唇，繡錦的靴子往長凳上一抬，手肘抵著膝蓋撐著臉，看著他道：“人多有甚麼用？”
算是老天爺給她的賠償吧。
每年陸景行都送她東西，李懷玉也不奇特，表示她放在中間，伸手就拆開。
陸景行跨出月門，臉上的笑意消逝了個潔淨。
酒菜過半，世人都放開了，就梧幫手按住了清弦，赤金拿著酒就往他嘴裡倒，江玄瑾端坐在一旁，看赤金灌得一滴不漏，忍不住給他鼓了鼓掌。
她宿世的算計，做好了孤獨平生的籌辦。再活一次，也覺得不會有甚麼好了局，冇想到峯迴路轉，得了現在這平順的日子。
把請柬塞回乘虛手裡，江玄瑾扶了扶她的腰身，下頷悄悄摩挲她的頭頂：“你也說是隨便選的。”
看了看麵前驀地多出來的十盞酒，清弦顫顫巍巍地扭頭：“殿下……”
“好說。”江玄瑾點頭，暖和隧道，“擲骰子吧，三局兩勝，如果贏了，這十盞酒，本君替你喝了。”
懷玉怔愣，接著有點不美意義地撓撓頭：“那我還真是沾了光了。”
過大年了，就算各地情勢嚴峻，在這個關隘，也都臨時歇了歇，閉門團年。江玄瑾帶著李懷玉等人回了一線城，李懷玉坐車從街上過，聞聲熱烈的鞭炮聲，和街上賣年貨的呼喊，感覺這城裡彷彿的確甚麼也冇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