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春嬌哼一聲:“甚麼是自有主張?不過是按著先人的腳步走罷了,現在怎比疇前,如許大好的機遇若不抓住,悔之已晚。”
賀蘭春撅了下嘴,對竺蘭的冷酷不覺得然,伸手要去扯他的手臂,竺蘭側身避了開,眸子微垂,神采未曾有半分竄改,像極了大殿內那尊寶相寂靜的玉雕。
賀蘭春夙來不信佛的,隻是每個月都會到華嚴寺住上三兩日,隻因寺裡有個年青和尚竺蘭是她大伯父名義上的季子,隻是他幼年時便出了家,與賀蘭家聯絡甚少,是以並無多少人曉得他的存在。
竺蘭聽出她話中的意義,來年她便是及笄了,婚事自是該提上日程,隻是……竺蘭自嘲一笑,有些事老是不該期望的。
“呀!放開。”賀蘭春伸手拍在賀蘭晰的手背上,撅起了嘴:“這便是忠告順耳了。”她隻恨本身未曾生得女兒身,這番話不得叫人佩服。
賀蘭春恥笑一聲:“睿王文不成武不就本就不配儲君之位,武帝焉何愛好睿王,不恰是因為他是蕭德妃的兒子,蕭德妃不過是一歌姬,雖得武帝寵幸可其身份卻卑賤,睿王乃是奴子,本就不該立為儲君,周子仁的話又何錯之有。”
“竺蘭。”賀蘭春嬌滴滴的喚了一聲,神情帶了多少委曲:“甚麼貧僧不貧僧的,你若真有向佛之心怎還延用了俗家的字做法號。”
“竺蘭,陪我去後院逛逛吧!我想去盪鞦韆。”賀蘭春探身疇昔,眸中蕩著笑意。
賀蘭春不覺得然的拍開賀蘭晰的手,撇了唇角:“怕甚麼呢!現在已不是仁帝在位期間了。”說完,賀蘭春咬唇一笑,眼中帶了幾分稱心:“現在秦家江山搖搖欲墜,可不就是仁帝的報應,當年姑祖母在位時三王可敢生出不臣之心,仁帝在位時若能壓抑住三王,也不會叫他們的子孫滋長出本日野心。”
“我去哪不消你管。”賀蘭春輕哼一聲,背過身去,等著竺蘭像以往普通哄她。
賀蘭春見他沉默不語,又氣又恨,道:“難不成你真籌算做一輩子的和尚了?”
“我就知你絕非甘於平淡之人,當年你祖父燕王是多麼豪傑氣勢,若非遭小人暗害,也不至早早就去了,這江山也就不會落到奴子的手中。”
賀蘭春閒閒的換了個姿式,用手托著腮,笑吟吟的道:“會不會且不說,敢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明示野心我卻敢說一個不字,當年姑祖母在位便是手握重兵的三王都不敢越軌行事,更何況是現在這些小子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