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卿微挑眉梢,道:“哪一樣?”
賀蘭春嬌喘細細,粉拳敲在他肩頭,嗔道:“王爺在這般混鬨我可要活力了。”
賀蘭春紅菱唇一翹,笑盈盈的道:“獨獨那匾額我瞧著很有希奇之處,也不知是哪個大師謄寫的。”
李氏提起白姨娘也叫老王妃心中生厭,罵了句:“不乾不淨的東西,都是這類狐媚子歪纏著他,不管不管他的身子,若不然府裡早就開枝散葉了。”
賀蘭春紅唇一彎, 嬌聲道:“倒無甚不喜之處, 隻要一樣……”她明眸流轉, 笑吟吟的瞧著季卿。
賀蘭春這般驕奢,老王妃自是聞的,她不怪本身兒子,卻怪賀蘭春恃寵生嬌,不免與身邊的人抱怨起來,說話間,便有侍女前來通傳,說是王爺帶了賀蘭側妃前來拜見。
她穿戴嬌黃的對襟短襦,細條條的腰繫著薄絹的裙, 輕浮的細絹透著內裡碧色的訶子, 模糊瞧見一簇鮮花在月匈口盛放,季卿眸子暗了暗,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那雪峰山巒上。
老王妃當即嘲笑:“倒真成了心尖子普通了。”
“大郎那有李氏照看。”季卿淡淡說了一句,他本來曾想過將這個兒子抱到魏氏房中養著,不過因母親與李氏一哭二鬨,加上魏氏推委,這才歇了心機,現在想來倒很有些悔意,兒郎實不該善於婦人之手。
季卿哈哈大笑,在她兩片紅豔豔的唇上香了一口,問道:“那匾額上的字可曾喜好?”
老王妃麵有不悅之色,皺眉道:“雲娘大字都不識幾個,那裡能教好大郎,你豈不聞子不教父之過?”
賀蘭春輕應一聲,靈巧的模樣叫季卿內心軟成一片,又放低了聲音,哄她道:“我已叫王妃三今後備下酒宴,必不叫你委曲。”
老王妃嘲笑一聲:“不過是個狐媚子罷了,賀蘭家的女娘慣來欠了幾分持重,妖妖嬈嬈,走個路都要一搖三擺不肯循分。”
李氏臉上神采一僵,一口濁氣呼之於口,方道:“賀蘭側妃進了府,又這般得王爺疼寵,想來離府裡開枝散葉的日子也不遠了。”
季卿公然大悅,低頭在她耳邊說道:“好個刁鑽的小娘子,若不是本王寫的你待如何?”
賀蘭春聞言麵上不顯,心中倒是嘲笑,可眼卻透著水波盈盈,直直的盪到季卿的心尖上。
老王妃側頭看她一眼,眼底如有所思,都是女人,她自不信魏氏會至心實意為兒子籌措這些事,現在她如此熱情,若說不是另有所圖誰也不會信賴,老王妃眸光一冷,想到了魏氏的肚子,這深宅內院的婦人若一向無子便會打起陰奪彆人子嗣之事,說不得魏氏就是打的這個主張,她想到現在魏氏無子尚且不將她放在眼中,如果叫她得逞,有子養在膝下怕是更目中無人了,頓時神采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