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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貢欣喜伸謝,趙無恤卻拍了拍他的肩膀,手上微微用力,聲音也徒然變得降落:“但此平分寸,你可得掌控好了!這類政體,我是毫不會聽任它流毒到曹國以外的!”
這就是給臉不要臉了,趙無恤大喜日子被攪,頓時表情全無,神采陰沉下去,嚇得堂下世人戰戰兢兢。趙卿一怒,還不知會有幾家絕滅,亦或是伏屍十萬,流血百裡呢……
隨即挺起胸膛指著曹伯陽道:“但是現在曹國的人都痛恨他們的君主,將他當作仇敵一樣,稱他為‘****’,被擯除,乃至讓曹叔振的社稷斷絕,本來就是他應當獲得的成果!”
來自曹國的舞人穿戴長長的窄袖,彷彿浮遊那對透明且苗條的翅膀,她們在殿中飄舞,姿勢纖巧而動聽,或聚或散,或起或伏。昏禮顧名思義,在傍晚停止,這場跳舞也如蜉蝣喜幸虧日落時分紅群飛舞,又在身後墜落空中,惹人諦視,又給人以驚心動魄之感。
子貢胸有成竹:“這數年來,仆臣一向在鼓吹曹伯、公孫疆之惡,他們做的錯事在曹民氣中不竭被提及、放大,加上驚駭抨擊,曹人毫不會采取曹伯複辟。大夫、商賈,以及百工、豪長的代表過了四年自在的日子,也不肯意有國君再在頭上掣肘,以是曹伯想讓太子返國繼位的設法也行不通,這場公議以後,曹叔振的社稷算是亡了!”
但另一方麵,曹國也是一個獨樹一幟的特區,是趙無恤心血來潮,也是策劃已久的實驗田。他很想看看,這顆不一樣的種子會出如何的芽,當然,他也不會聽任其自在發展,在根深蒂固的封建諸侯包抄下,冇了趙氏庇護,陶丘的“共和”一刹時就會灰飛煙滅!
“曹君言過了,自從公孫疆死,曹君去國以後,這幾年間陶丘蒸蒸日上,照我看來,曹國並非不成無君!”
“做的好,我也不籌算讓曹君一係回到曹國了。”
一言驚起千層浪,世人目光轉向殿堂後部,一名錦服短鬚的大夫端坐案後,表麵文質彬彬,一張口倒是唇槍舌劍,恰是現在籌劃曹國政務,號稱“陶朱”的端木賜!
合座來賓都為曹伯的大膽而驚奇,同時也獵奇趙上卿會作何反應。
趙無恤拍了鼓掌道:“既然汝二人爭論不下,我也隻能代替寡君加以裁斷。遵還是例,當年衛獻公被國人擯除,魯昭公被季氏擯除,都來要求晉國訊斷,晉國秉承的原則是,遵循禮法來判定,但實際如何,還是要交由衛、魯的大夫和國人本身決定。現在曹君見逐,也不能因為我的一句話就能返國複辟,還是得看曹人情願與否,不然就算強行派兵將你送回,晉軍前腳剛走,當年喋血曹宮的悲劇再度上演,反倒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