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夏眉頭大皺,大抵是感覺有些屈辱,胸口起伏不已,若換了平時,他早就一揮袖子掉頭就走,高無邳趕緊在前麵拉他袖子,提示他齊人已經輸得一塌胡塗,冇法再戰了。
趙無恤感受很好笑:“你還不是齊侯,就想要割地了?公子彆忘了,你連太子都不是,在齊國朝廷裡說的話,分量還比不上一個大夫!”
他暗中敲打,但國夏猶不自知,仍然哀告道:“陽生當然對魯國有罪,可他也是一國公子,還請將軍賜與麵子的報酬……”
諸侯間的投降禮節大抵不異,不但有敗北者的投降禮,也有克服者的受降禮。商定好時候後,他駕著代表勝利者的硃色車馬,與乘素車的國夏、高武邳二人相遇於屍骨滿地的兩軍陣前。
齊國的南大門,已經向趙軍完整敞開了!
這場前所未有的大敗,已夠他在齊國的史乘裡遺臭百年……
接下來的事情還很多,比如疆場上的屍骨需求收斂,不管敵方還是己方,四年前那場大傷寒,他影象猶新。現在正值隆冬,恰是細菌輕易滋長的季候,屍身過不了幾天就會腐臭變臭,淨化整條汶水,這但是西魯的命脈啊,西魯本來就被齊天災害了春耕,這下更是雪上加霜。
“然,齊人不能提出任何互換前提,統統都應順從我的唆使和號令。”
無前提投降的敗北者,哪來這麼多要求!本身都還不保,還想給彆人討情?
趙無恤站起家來:“我不曉得管夷吾當年給齊國立下的是甚麼端方,但是在趙氏,在魯國,是以法治家,以法治國的!不管是公子,還是齊侯本人,乃至是周天子,在魯國犯了事,就得按我的端方來辦!”(未 完待續 ~^~)
固然這幾十年間禮樂崩壞得短長,但作為世卿,國夏仍然嚴格恪守著這一標準,他要求收留一下兵卒後便投降,趙無恤也欣然同意。齊人被圍得死死的,連重整行列的空間都冇有,不怕他們玩出甚麼花來。
……
“將軍的仁德刻薄,吾等在齊國也有所耳聞,本日之敗,全在我一人之過,還望將軍能放過將士們,若能如此,就算將國夏梟首懸旗,亦無牢騷。”
對國夏少了幾分顧忌後,趙無恤持續道:“陽生不但是俘虜,他還是一名對魯國犯下滔天罪過的戰犯,先羈押在營中,我會在戰後將他和其他戰犯帶去西魯,在鄆城讓司寇和士師審理彼輩的罪過!”
投降典禮在傍晚時分停止,這是既定的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