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在吾死之前,你休想行僭越不軌之事!”
夫差詰問道:“那知氏呢?知氏乃晉國在朝,帥眾卿討伐趙氏,外有天子支撐,內有國人推戴。很有機遇蕩平趙氏,如何會次亡?”
“趙氏將獲得晉國?”
但跟著出征的吳人南歸,商丘、曲阜、陶丘、洛陽、新鄭,這些多數邑的富庶已經傳到吳王耳中,也會讓他時不時心癢難耐。以是在安身北國之餘,闔閭也對中原非常體貼,畢竟那邊纔是爭霸天下的中樞。
“笵、中行氏先亡。”孫武不假思考地說道。
“知氏本身氣力不敷,卻強行與趙氏構難,以是不得不依靠新絳國人。但知伯在朝數年來並冇有甚麼出眾的政績以服國人之心,故國人不肯意效死,作戰也著力甚少,一旦戰事呈現倒黴於知氏的局麵,或仇敵攻入新絳四周與知伯合戰,牧野商卒背叛的景象恐怕就不遠了。”
吳王闔閭點了點頭:“不錯,孫子說的有理。比起悠遠的中原,先處理身邊的肘腋之患更要緊。”
孫武道:“知氏看似具有天子和晉侯的大義名分,可這些東西早冇甚麼現合用處了。從北方傳來的動靜看,這半年來戰事知氏並未占優,他們遲遲不能掃清太行以西。歸根結底。是知伯重機謀而不重兵爭。”
“範、中行以小畝重稅來扶養宗族、公士,乃至於民氣不附。知和韓魏固然畝製稍大,卻不如趙氏,趙氏主僉臣收,以禦富民,這纔是固國良法。故此戰以後,等趙魏韓三家分範、中行與知氏之民時,必定有大量人丁湧入既能多得地,又能少交稅的趙氏領地。”
“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成不察也。大王,這是臣衡量六卿的道、天、地、將、法五種環境後,廟算得出的結論,不必然完整精確,但八九不離十!”
那青年王子模樣與闔閭頗似,恰是吳國太子夫差,他立即應道:“這江南千裡之地固然仍有很多草澤荒漠,地廣人稀,卻大家都是懦夫,值此季世,何嘗不是王霸之根柢,大國之基趾?若父王能提兵北上中原,必不輸於齊桓、晉文、楚莊!”
他回身向孫子求問道:“孫子,寡人聽聞,北方的晉國已經墮入內戰中,六將軍分守晉國之地,敢問他們當中誰會先亡?誰能固成?”
當然,這此中也少不了孫武,他是最果斷反對北上的一名。
三人瞭望四野。能看到姑蘇城郊的浚池、長洲等風景,雖已過冬至,但吳國地處南邊,胥山上仍然草木富強。綠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