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蹠手持八轡道:“我駕車要以手執鞭轡節製駟馬,正如詩言,執轡如組,兩驂如舞;兩服齊首,兩驂如手。禦者就像主帥一樣,駟馬則像兵卒一樣,但假定我向服馬發令讓它後退,向驂馬命令要他進步,則整輛車進退不能,因為號令不成以兩從。”
計然笑道:“久聞鎮守方城、宛、葉的葉公子高年青而有賢名,你莫不是在替他招攬我?”
發起合軍一處,本就是夫差張口就來的欺詐,真正的目標,還是第二個:在大局已定的環境下,仗著背後的吳國,強行動投奔本身的向氏兄弟出頭,在宋國朝堂中攙扶親吳派。
因而柳下蹠便朝趙無恤拱手道:“司寇,小人大膽說句話,吾等與吳人合軍,恐怕是行不通。”
夫差濃眉一揚:“一個小小禦者。焉能插話?這就是中原的禮節麼。”
……
專伯魚一摸腰間魚腸劍,怒喝道:“大膽!”
兩邊幾千大家模糊對峙,弓弦未鬆,甲冑未卸,主帥則在中心錯轂而談。
趙無恤再同意不過:“一言為定!”他有本身的籌算。
趙無恤聽後心中一沉:“好傢夥,夫差不但想兼併掉聯軍,擷取批示權,還想在戰後攙扶本身的代理人,向巢兄弟是完整倒向吳國了罷。夫差的胃口真大,楚臣申包胥曾說吳國人的脾氣像貪得無厭的長蛇、野豬,我這複書了!”
趙無恤讓柳下蹠調轉車頭,轉頭一瞧,日懸西天,天光仍好,紅霞已起,暮色將至。
短短一次會麵,無恤對夫差有了光鮮的熟諳,此人的傲慢,貪婪,霸道,暴躁,張揚,在方纔的對話裡展露無遺。
柳下蹠姿勢規複了謙謹:“盜蹠已是舊事,現在我隻是司寇麾下的鷹犬。”
夫差的心機趙無恤哪能不清楚,夫差背後有吳國撐腰,再搶先出兵拿下商丘,節製宋國君臣,那戰後如何分蛋糕還不得由他說了算?
趙無恤明麵上謙讓,內裡卻半步不退:“吳軍百戰百勝之師,能去追擊勁敵,外臣求之不得,隻是哪敢讓太子屈尊做我的前驅,還是分為擺佈二軍齊頭並進為好。不知吳國的端方和中原一不一樣,是以左為尊還是以右為尊?我甘心做太子的輔軍。”
兩車錯轂,趙無恤與夫差交臂為誓,都從對方果斷的眼中看到了必勝的信心。
說道雲遊,楚狂人頓時來了興趣,加快腳步到計然身邊道:“既然如此,吾等就走宛、葉、方城一帶入楚,何如?”
“好,那便我為左軍,從鴻口、空澤進軍商丘;司寇為右軍,從蒙城入商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