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這個興沖沖的獸醫一起閒談,時候過得很快,第二日,孔子一行進入了中都邑,他在影象中熟諳非常,一年半後返來時卻感覺陌生不已的中都邑。
傳聞趙氏對此非常上心,趙無恤常駐魯城的阿誰家臣封凜,這幾天正可勁地鼓吹此事。“同恤災危,備救凶患”的標語喊得奮發民氣,但誰都曉得,行走戰亂和疫區風險極大,故應者寥寥,誰料真有人動心。
他辛苦規複的井田之法冇了,阡陌儘化為坦途,鄉射禮也冇有定時停止,反而有一部分青壯在裡長帶領下,手持竹矛、大毛竹、藤盾在野地裡停止練習,那是一種奇特的陣法。乃至連人們的尊卑有序,以及守禮、鞠讓的風采的少了很多,到處都在小吏板著臉監督下忙著種田犁田,為即將到來的春耕做籌辦。
說到這裡,孔子已經有些活力了,他現在已經是魯國位高權重的大宗伯了,還但願著在加強君權後能將中都的管理推行天下,在東方再造宗周。孰料這塊實驗田竟然種上了彆人家的糧食,怎能不惱?
且不知這是真是假。歸正孔丘嗟歎不已,舉起寬袖施施然道:“火線另有近百裡的路程要走,再加上回程,還很多多仰仗。”
不提季孫斯和叔孫州仇的憂心忡忡,孔子也帶了顏回等弟子同業。彷彿必定不讓這趟任務順利,走到半道上時,步隊裡的兩匹馬俄然發了狂,口吐白沫,冒死踢人。連帶著拉車的幾匹馬也不循分起來,弄斷了車軸,步隊不得不斷下。
季孫斯裹著厚厚的狐皮裘,下來瞧了一眼,望著斷掉的車軸,他神采陰沉:“這可不是甚麼好兆頭啊。”
那獸醫趕緊擺動手道:“大夫折殺小人了,但我此番去到西魯後,就臨時不籌算回曲阜,歸去的路上,還望大夫多加謹慎,恕小人愛莫能助。”
這統統的泉源,彷彿都指向了趙無恤,加上他“修齊治平”一說對門下弟子們的震驚,孔子對這位來自晉國的卿子,是更加的看不透了。
可在投奔趙無恤後,在決計效仿趙氏三邑的“新政”時,宰予卻彷彿找準了本身將來。
……
宰予再拜,三頓首,觸地有聲:“夫子克己複禮雖能被萬世師法,但卻不敷以救這亂世,能救世者,唯趙小司寇之新政。此中有懲戒之刑,有束縛之法,有強國之兵,有富民之業,有損益之禮,更可貴的,是有開辟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