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乃是虞國相邦百裡奚,我要見你們的先軫將軍!”
魏醜縱馬緊追,雙腿死死扣住戰馬,反手摘了鐵胎弓,自箭壺中抽出一支鵰翎箭,拉的弓弦如滿月,同時命令身後的馬隊做好馳射的籌辦。
“主公慢走,容微臣等護駕!”
標兵跪地稟報:“這還隻是晉軍的前鋒軍隊,晉國大將軍先軫帶領的主力雄師還在前麵,間隔平陸隻剩下二十裡路程!”
“再逃格殺勿論!”
“喏!”
先軫揮手叮嚀一聲:“來人,把百裡先生帶下去,好生服侍,休要難堪。待抓住虞公及其他晉國的文武大臣以後,派人押送回曲沃,交給晉公措置!”
半晌間平陸城烽火四起,慘叫聲此起彼伏,人頭亂飛,血流成河,呼兒喚女,求爹告孃的聲音此起彼伏,很多兵痞趁機劫奪,讓前幾日還繁華熱烈的虞國王城變成了人間煉獄。
先軫扭頭望向本身的兒子與侄子:“前鋒、先到安在?立即帶三千人入城巡查,但有侵犯百姓者,軍法措置!姦汙婦女、燃燒房屋者杖責八十,擄掠財物者杖責五十,殛斃無辜百姓者,立斬無赦!”
“將士們,給我開弓搭箭,前麵的人再不斷上馬來就給我亂箭齊發!”魏醜再次挽弓對準了火線的一名虞國文官。
聽到前麵響起晉軍雄渾的喊聲,姬闡嚇得魂飛魄散,猛地勒馬停了下來:“彆放箭,彆放箭,寡人投降,寡人投降,情願償還天尊璧與奔霄馬,完璧歸晉!”
先軫望著城裡沖天的火光,聽著撕心裂肺的哭聲,神采丟臉的像是暴風雨到臨之前的天空:“我是如何交代的?破城以後不準傷害虞國百姓一根毫髮,竟然有人放火劫奪?的確把本將的話當作耳旁風!”
直到魏醜帶領的五萬前鋒軍隊逼近平陸的時候,虞襄公登上城牆遠眺,但見晉軍旗號招展,刀槍映日,漫山遍野囊括而來,滾滾煙塵遮天蔽日,頓時嚇破了膽量。
百裡奚感喟一聲:“我現在已是階下之囚,焉敢再搶先生二字?隻求將軍善待無辜的百姓,老夫一把年紀,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有傳令兵出列答道:“稟報大將軍,魏醜將軍已經率三千輕騎向西追捕姬闡去了,我雄師已經進入平陸,完整節製了這座城池。”
“不能殺啊,不能殺,百姓們何罪之有?”
“混賬東西,百裡先生名聞天下,又偌大年紀,爾等怎敢如此無禮?”
髯毛皆白的相邦百裡奚站在城牆上望著亂糟糟的人群,收回一聲無法的苦笑:“唉……早讓你棄城向西暫避晉軍的鋒芒,非要召孟明與方離返來救駕,現在晉軍兵臨城下了,反倒亂了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