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和尚心一凜,嚴峻道:“他們自稱是陸三爺的故交,想與諸位一起進山。”
陸明玉神采安靜地探了出來,一襲水綠長裙,裙襬跟著她的行動搖擺,清雅明麗,好像一朵不染人間炊火的空穀幽蘭。下車時,她垂著視線誰都冇看,隻是那羞紅的臉頰,足以讓車外世人曉得,她內心在想著誰。
蕭氏早有籌辦,及時扶住小姑子,低聲私語了一陣。
蕭氏搖點頭,馬車停了下來,她用心等了等,就聽侄子道:“三嬸,國公爺也來上香了。”
明惠帝轉頭,看看楚行,真不感覺他比楚行麵老多少,並且楚行冷冰冰的,莫非陸筠喜好那樣的侄半子?
婦人倉促低下頭,直到與兩匹大黑馬擦肩而過,她才漸漸轉頭,眼帶獵奇。
明惠帝當即朝蕭氏使了個眼色。
明惠帝笑著道,餘光瞥見車簾動了,暴露一隻白淨小手,明惠帝覺得那是外甥女,視野就挪了疇昔。而陸筠雖是陸明玉的姑母,但因為訂婚太早,底子冇見過楚行幾次,出於對侄半子的獵奇,陸筠挑開車簾時,忍不住悄悄瞥向視野裡呈現的第一個男人,先看到衣襬,再往上挪。她帶著愉悅與獵奇,美眸澄徹純潔,卻不測撞進了一雙深若古潭的敞亮黑眸。
“前晚偶有所夢,夢見安國寺有異相,便來看看。”
蕭氏驚得差點踩空木凳,幸虧她已為人母多年,長久的震驚後,敏捷沉著了下來。
明惠帝淺笑點頭。
到了安國寺廟門前,因為明惠帝與楚行冇有亮出身份,攔客的和尚們不熟諳他們,仍然請二人他日再來。明惠帝笑稱與陸嶸是故交,翻身上馬,與楚行走到四週一處樹蔭劣等著,用心背對來路,怡然得意地撫玩四周風景。
她慌亂地下了馬車,低頭就要膜拜。
明惠帝乳名裡有個“七”字,是以每次微服出宮他都讓侍衛們喊他七爺。聽完楚行的話,明惠帝想了想,點點頭:“你的話有幾分事理,不過朕……我有些光陰冇見過你嶽母了,一會兒在山腳打聲號召,若她與陸家其他夫人來的,我們分頭遊寺,若她隻帶了阿暖……”
過了又大抵兩刻鐘,陸家的馬車才姍姍來遲,蕭氏、陸筠、陸明玉娘仨坐前麵,隨行的丫環婆子們坐前麵的騾車,不然從都城到這邊,真的讓仆人們走過來,累壞了還如何服侍人?
二人氣度不俗,守門和尚將信將疑地默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