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皇上一共有四位皇子。大皇子慶王、三皇子都是萬皇後所出,資質欠佳。二皇子瑞王精通詩詞,又善於騎射,但其生母賢妃犯過忌諱,與太後的死多多極少有點乾係,當然,太後必定不是她害死的,可皇上內心還是存了芥蒂,對瑞王就冷了下來。德妃所出的四皇子年幼,傳聞聰敏好學,但論資質,短時候還看不出來。
“可你就是最矮的啊。”
魏騰這纔不著陳跡地打量一眼主子身上的茶白長袍,隨即跟在楚行身掉隊屋,楚行走到屏風後換衣,魏騰從衣櫥裡挑出一條墨色長袍,繞過來要遞給主子,卻見男人紅色中褲上有道淺淺的血跡。
楚行麵無神采跨進門,掃眼太夫人居住的三秋堂,楚行腳步微頓,先朝他的定風堂走去。祖父歸天,他擔當了爵位,祖母意義是讓他這個國公爺搬到正院,她換個院落住。楚行一來住慣了定風堂,二來恭敬祖母,便婉拒了長輩的美意,隻要客人登門或是家有宴請,他纔會以一家之主的身份來正院待客。
恒哥兒挑開窗簾,腦袋探出去往外看,遠遠瞧見家門口站著三道身影,一道比一道矮,最矮的跟他差未幾高,恒哥兒“嗖”地退回車廂,鎮靜地問姐姐,“姐姐你快看,那是大哥二哥吧,彷彿另有五叔。”
話未說完,卻見陸懷玉身邊站著一個穿天藍袍子的少年郎,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左邊傳來一道幸災樂禍的打趣,陸明玉曉得那是二姐姐陸懷玉,瞪著眼睛轉疇昔,“你……”
“國公爺返來了。”定風堂總管事範逸正在院中叮嚀兩個小廝做事,瞧見主子返來了,一樣怔愣半晌,才壓下心中震驚,笑著迎了上來。男人與楚行年紀相仿,麵龐白淨,雙眼頎長,不笑的時候溫文爾雅,笑起來有點像狐狸。
竟然拿她與五叔比,陸明玉撲哧笑了出來,撒嬌地蹭了蹭祖母,“不準祖母再說我矮。”
滿是陸明玉。
魏騰快步去尋藥,楚行脫了長靴,捲起褲腿,看到右腿傷處,冇感覺如何疼,卻不受節製地想到了傷他的人。冰車上臉龐披髮著柔光的少年郎,水中緊緊抱住他的嬌小女娃,堂屋裡粉麵羞紅的豆蔻少女,一幕一幕,在腦海裡閃現而動,偶爾異化著宿世的昏黃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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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玉挪到窗前,一眼就認出來了,因為到了家門口,街坊們也都是熟人,不消太拘束,陸明玉就趴在那邊,歡暢地喊人,“大哥,二哥,我們返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