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朝廷公佈杏榜,陸嶸高居貢士首位,乃本屆會元,姚寄庭一樣榜上馳名,並且名列前茅。親朋老友接踵來陸家道賀,陸斬為了讓兒子埋頭籌辦殿試,回絕了統統客人,揚言殿試後再請大師吃席熱烈,豪氣沖天,彷彿篤定他兒子能進一甲前三似的。

陸嶸實在多少推測這個狀元封號了,他更欣喜姚寄庭在禦前的表示,到了這時候,陸嶸已經把姚寄庭當準妹婿看了,一心盼著回家向父親叨教,誰料殿試結束,皇上卻伶仃留下了他,“陸嶸你等等,朕有話問你。”

蕭氏傳聞過姚家,乃是都城曾經最馳名譽的書香世家,隻是跟著姚老先生的離世,姚家彷彿垂垂式微了下來,或許宅邸仍然氣度,家財仍然不愁,但姚家的子孫……蕭氏記得彷彿聽人說過,姚家大郎癡迷醫術欲開醫館,姚老太太屢教不改,又受不了長孫在她眼皮子底下“自甘出錯”,乾脆將長孫打收回去,叫他去外埠開。

陸筠嘉獎地親了弟弟一口,牽著弟弟站起來,同陸明玉道:“走吧阿暖,我們去前院。”

“我也是這麼想的。”陸嶸笑著道,想起姚寄庭的翩翩風采,陸嶸俄然有點擔憂,“可他真考上了,會不會被彆人看中?”十八歲的進士,前程不成限量,姚寄庭又是王謝出身,與皇上也攀得上乾係。越想越擔憂看上的妹婿被人搶走,陸嶸躊躇道:“要不我先叫他出來,給他透個底?”

陸明玉點點頭,牽著恒哥兒跟在姑姑身後,視野自但是然落在了姑姑身上。姑姑十二歲了,個子較同齡女人高挑,穿一身白底繡牡丹的裙子,身材窈窕纖細,模糊有了大女人的綽約風味,可姑姑純真仁慈,遠遠冇有其他都城閨秀的或深或淺的城府。

祖父、祖母都太寵嬖姑姑,上輩子相看了不知多少人家,有幾個祖母看上了,祖父卻分歧意,也不曉得真的看出了男方的弊端,還是純真想多留姑姑兩年,未料留著留著,留到十六歲,姑姑被皇上看上了。

陸嶸想女兒,抱起兒子,親身將女兒送回梅苑,重新前院,蕭氏屋裡的丫環已經將床都鋪好了,見機地在內裡站著。陸嶸最想的當然是小彆的老婆,但恒哥兒纏他,陸嶸隻好耐著性子哄兒子睡覺,直到兒子睡著,才交給乳母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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