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著辦便是。”
門是虛掩的，內裡亮著燭火。
兩人在台上辯論，台下的百官和名流亦交頭接耳，低聲群情。
高嶠排闥而入，見蕭永嘉背對著門，斜斜地靠坐於屋側榻上的一隻填塞金飾的織錦隱囊前，一手曲紂撐額，一手執了一卷，身穿戴束腰的淺雪青色襦裙，一頭烏髮於腦後如雲般垂落，裙裾覆膝，裙底暴露半隻腳指塗了鮮紅蔻丹的烏黑腳掌。從後看去，身材婀娜，彷彿二八少女。
高嶠將這一關設為首題，看似偶然，但細究下來，卻很有值得玩味之處。
也就是說，如許的安排，固然冇法包管李穆取勝，但起碼，還是能夠有機遇讓他在這類較著處於優勢的考校當中，爭上一爭。
“江北敗仗，女兒喪事，件件都是功德，你卻一臉不快，你到底何事？”
蕭永嘉再次投來嫌惡一瞥，不再言語，回身從他身邊走了疇昔。
李穆向高嶠略一躬身，轉過身，抬頭瞭望了一眼下一關卡的方向，提了口氣，疾步追了上去。
字體嶙峋，力透紙背，但以時人書法之審美，遠不算上等。
蕭永嘉背朝裡，一動不動，仿似很快便睡了疇昔。
“莫非你是嫌我在這裡，擾了你的平靜？如果，你趁早痛痛快快說出來，免得你如此難受。我也不消你趕，馬上本身就回白鷺洲去！”
而李穆……
他向世人揭示。紙上字體，超脫彷彿遊龍，引來一片讚歎。
高嶠仰臥於枕，徹夜卻又如何睡得著覺？腦海裡思考著白日產生的那件事情，翻來覆去了半晌，心境有些狼籍，怕吵醒身邊的人，便漸漸地坐了起來，也不點燈，藉著窗中透入的一片月光影子，悄悄地下了床，哈腰，正摸著鞋，冷不防身後忽的一聲，蕭永嘉猛地坐了起來。
紙卷用油蠟封起了口兒。
這些日來，高嶠愈發有一種感受。
蕭永嘉嘲笑：“罷了，還裝甚麼，你當我不曉得？我知你是一刻也不肯看我在你跟前！若不是為了女兒的婚事，你當我想返來？”
佳耦二人熄燈上了床，各自一條被。
四周變得雅雀無聲，無數雙眼睛，一齊看向了馮衛手中的那張捲紙。
洛神立即看向母親。
“高嶠！打你出去，我和你說話，你就不睬不睬！現在大半夜的，你翻來覆去，一副受了委曲的模樣，這會兒還要出去，你是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