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孃還特地打發菊阿嬤和我一道回城,就是為了照顧阿耶的身材,好叫阿耶早些病好。阿嬤方纔本想來拜阿耶,隻是見你跟前有人,不便過來,便先去給阿耶熬藥了。阿耶不信的話,等阿嬤來了,本身問她!”
洛神喚了聲阿耶,來到高嶠的身邊,端端方正,跪坐下去。
此次林邑海內鬨,朝廷派去領兵助林邑王平亂之人,便是陸柬之。
“等阿耶空了些,便和陸家商討婚事,可好?”
洛神自小自在出入他的書房,人來時躲避,人去後,常來這裡伴著父親。
高嶠逗著女兒。
不想隨後,又發作了臨川王兵變。他留下一封慷慨激揚的臨行書,竟不辭而彆,本身南下就去投奔許泌,要求參戰平亂。
就在情勢大好之際,出了一樁不測。
許泌在信中向高嶠流涕賠罪,稱本身有負高嶠先前的所托。倘能救回高桓,本是不吝代價。隻是此究竟在事關嚴峻,本身不敢擅作主張,特地送來急報,請高嶠予以決計。
當時高桓正在城中,因守兵不敷,且事發俄然,救濟不及,城池失守。
“阿孃聽聞你抱病,就催我回了,還叫我聽話,要好生伴著阿耶。”
……
高桓比洛神小了一歲,是洛神已故三叔父的獨子。高嶠將這個侄兒視為親子般教養。他和洛神一道長大,兩人豪情極好。
洛神麵上還帶餘熱,才行至書房門口,劈麵就見阿七叔手中拿了一信,疾奔而入,神采惶急。
她已曉得了父親的最後決定。
“阿耶……”
高嶠不語。
倘若不是厥後突發的北方戰訊和臨川王兵變,此時兩家應當已經訂下了婚事。
洛神臉龐紅了,儘是小女兒的嬌羞之態。
建豐年青一輩的士族後輩,多塗脂抹粉,四體不勤,很多人連騎馬都驚駭,更少有誌願參軍者。
所謂的名流風騷, 在他身上, 可謂表現得淋漓儘致。
臨川王策劃多年,兵變伊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占豫章。
“阿彌,交州那邊,本日傳來了個好動靜。林邑國事變已定,再過些光陰,逸安便可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