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替清楚已是過了紫荊關,於昨日到達黑石嶺,間隔此地,也不過一兩日的路程了,不知為何,卻俄然停在了那邊,再冇有前行一步。
慕容替得悉,當年他覺得已經死去的慕容西還活著,不但活著,還和逃脫的鮮卑貴族暗中勾搭在了一起,極有能夠,要趁這個機遇捲土重來,蓄謀反叛。
慕容替並不比兵士輕鬆多少。
“天王有令,殺慕容替者,賞金萬兩,封千騎長!”
榮康笑嘻嘻地覷了她一眼,那杯酒卻仍然不肯收回,定要高雍容和本身共飲,見她再三推讓,笑道:“太後不肯飲這杯中之酒,莫非太後曉得,這酒水有異?”
她笑道:“已是深夜,還將太師請來,太師勿怪。”
榮康目光閃動,想了下,回身往高雍容所居的宮殿而去。
李穆的戰袍之上,覆滿了血戰留下的陳跡。他帶著身後的將士穿過城關之時,匈奴人的血,還在不竭地從他肩頭甲片的裂縫裡,一滴滴地流淌而下。
宮人捏開小天子的嘴,將那酒水灌了出來。
他急著想要將雄師帶回燕郡,以確保本身火線無虞,但也知兵士對這類日以繼夜,中間長久歇息的行軍體例已經開端閃現出不滿,見紫荊關將到,天氣也不早,看起來統統如常,也未收到關於慕容西要對燕郡或是龍城倒黴的動靜,略作考慮,便命人去叫開關門,擬在此安營一夜,明早持續上路。
……
為了這一仗,他幾近動用了本技藝下全數能夠調用的人馬了,莫說慕容氏的龍興祖地龍城,即便是都城燕郡,現在也是火線空虛。
四周站滿了他的部將和部屬,無一人膽敢說話。
他的一個親信見狀,厲聲斥責兵士叛逃,端起手中弓箭,對準前頭正往關門跑去的兵士的後背,正要放箭,城頭之上,嗚嗚地射來了一支力道淩厲的弓箭,迅若閃電,一下插入了他的胸膛,那人身材晃了一晃,坐立不穩,捂住胸口,從馬背上一頭栽落在地。
等衛兵一走,高雍容笑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何況太師幫手陛下,勞苦功高,本宮也敬太師一杯。請太師勿推讓。”說話之時,神態嬌媚,自有一番動聽之處。
高雍容抬頭望著榮康,僵住了。
高雍容含笑不語,坐在那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