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再次相錯。
“阿耶流了這麼多血,都說不痛。阿耶就是大豪傑。”
高嶠立在那邊。
蕭永嘉嚴峻得幾近要透不過氣了。
這信使是高胤派來的,本是高家的部眾,起先冇有看到高嶠和蕭永嘉,比及了近前,才認出兩人,吃了一驚,倉猝從馬背高低來,落地見禮。
他說著,轉頭看向正被兵士團團圍住的慕容西一行人,問那些人的身份,得知那領頭之人,竟是曾做過北燕天子的慕容西,驚奇過後,神采驀地轉為陰沉,一聲令下,數百軍士,當即張弓搭箭,對準了包抄圈中的慕容西等人。
彷彿是有大隊的人馬,正從匈奴營房的方向,追了上來。
高嶠抵擋著慕容西連綴不斷的守勢,一步步地後退。
氛圍一下嚴峻了起來。
賀樓見他麵色陰沉,拔刀,頭也不回地從本身身邊顛末,朝著劈麵的高嶠迎了上去,知他還是不肯聽勸,也隻能暗歎了口氣。
蕭永嘉焦心萬分。
一開端,他的腳步安穩,走了幾步,行動變得遲緩,停了一停,又直起家體,持續朝前而去。
慕容西雖看似占儘了上風,但接連十數刀出去,刀刀看似就要射中敵手,臨了結又落空,亦是煩躁,見高嶠已被本身逼到了崖邊,眼底驀地掠過一縷殺機,暴喝一聲,再次舉刀。
蕭永嘉怒道:“慕容西,你比他差得遠了!隻怪大虞朝廷無能,才叫你們這些胡人有了南下之機,你們犯下的累累獸行,我本日也反麵你論。我隻說一事。當日攻陷高涼,你放縱部屬,劫奪手無寸鐵的公眾,濫殺無辜,如此行動,與獸類,與你的侄兒慕容替,又有何辨彆?你遭如此報應,也是咎由自取。當日幸運叫你活了下來,已是上天留命。當年你亦自稱讀過經史子集。論胸懷,論氣度,論為人之道,你與他如同雲泥之彆!本日你另有何臉麵,竟敢如此詰責?”
就在這時,劈麵疾奔上來十數道人影,很快便至近前,恰是等不到高嶠,循路尋來的高七等人。
“阿耶!”
兩邊相遇,高七乍見蕭永嘉和小七,衝動萬分,熱淚盈眶,帶著人要下跪見禮,被蕭永嘉攔住了。
“全數聽令,一個也不準放過!”他驀地進步音量。
高七亦是鬆了口氣,喜形於色,大聲應道:“六郎君!恰是相公和長公主!”
“景深,你如何了?”
瞬息之間,衣衫被利刃分裂。
賀樓見這青年將軍麵上儘是殺氣,心驚不已,倉猝朝著高嶠和蕭永嘉的方向奔去,卻被麵前的箭陣給逼停了腳步,大聲道:“高相公,長公主!方纔若非天王放行,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