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馬隊近在麵前了。
就在他們怪叫著，揮動著刀，驅馬衝向鎮口，籌辦將躲藏在內裡的那一千仇敵的腦袋砍下來時，他們毫無知覺，就在火線不遠之處，等候著他們的，是一個龐大的圈套。
他按捺不住，奔上前去驅逐，到了近前，俄然停了下來，盯著那仍不敢昂首的婦人看了幾眼，神采猛地一變，衝著劈麵的烏乾喝道：“烏乾！她不是我的伯母！你竟敢騙我！”
……
他的眼底閃過一道冷芒，不動聲色，命人將號令傳達下去。待烏乾帶著人到了近前，不等對方停下，縱馬出列，厲聲喝道：“烏乾！說好本日互換人質，我早早便來，你卻為何遲遲不到？叫我空等了一日！言而無信，算甚麼豪傑豪傑？”
伴著烏乾的大笑之聲，他身後的馬隊掉頭，併入伏兵的陣列。在震耳欲聾的殺聲裡，朝著高桓的騎隊衝來。
他狂笑不止，身後的馬隊也跟著大笑。笑聲如浪，充滿挖苦，一陣陣地湧來。
身後將士齊齊和著他的誓詞，聲若驚雷，一同飲下這壯行之酒。
高桓想到那一幕，便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即插翅飛去。等軍士休整結束，便馬不斷蹄，朝雁門的方向，奔馳而去。
大家都被麵前俄然產生的這個龐大變故給驚呆了。
高桓硬生生地愣住了腳步，催促部下將慕容喆帶上來。
高桓一起猛追，一口氣追出了幾十裡地，追到烏乾藏身了一天的沙丘前時，見火線的匈奴騎隊俄然停了下來，伴著一聲鋒利的哨令，兩側的沙丘以後，殺出來無數預先埋伏的匈奴馬隊，漫山遍野，烏鴉鴉到處都是。
嘶鳴之聲，異化著淒厲的慘叫，不斷於耳，從坑底衝了上來，彷彿發自阿鼻天國。
他的目光, 從麵前那一排排年青而昂揚的麵孔之上掠過，最後落於立在騎隊之前的高桓的身上，諦視著他，一字一字隧道：“此為首戰，相稱首要。若能如我所期，速戰持久，則功績全在於你和這一千將士。臨行之前，滿飲此杯，覺得壯行！”
伴同高桓去往方鎮的這一千馬隊, 皆為少壯精銳，解纜之前，整齊列隊於石口大營的轅門之前, 鎧甲光鮮, 全部武裝。驕陽似火, 將鎧甲和刀劍的白芒映照在了他們的麵龐之上, 一片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