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邊,同業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麵美而秀,清楚一看就是出身高門的小公子,卻身著兵甲,兩個肩膀,被那寬甲襯得愈顯薄弱。恰是已經大半年冇有見到的侄兒高桓。

許泌執了高嶠之手,極是親熱。

日頭垂垂降低之時,城門四周俄然起了一陣騷動,世人紛繁抬頭望去,見城牆上方的城樓之上,除了站著先前那一排手執戈戟的甲兵,現在又多出了幾道人影,都是朝廷官員的模樣。

楊宣緩慢地咳了幾聲。

本日國舅許司徒領著軍隊到達丹陽,高相公也會從建康趕來,親身迎犒有功將士。

明耳之人,皆能體察。

許泌笑道:“天然!”看向身邊的阿誰黑麪壯漢。

李穆卻彷彿渾然未覺,神采如常。

他轉向李穆:“相公如此開口了,機遇千載可貴。你還要多麼犒賞,開口便是!”

但是麵前這個隨了楊宣而來的軍官,看起來卻還非常的年青,不過也就二十出頭的模樣,劍眉星目,一身威武,法度沉矯,正行了過來。

“相公謬讚卑職,卑職不敢當。卑職亦代先尊謝過相公。”

他說完,看向一旁的許泌:“許兄,李穆於我高氏有大恩,我略加犒賞,你不會怪我奪了你的風頭吧?”

楊宣領人到了近前。

高嶠表情暢快,一一慰勞。

高嶠麵上含笑,打量了他一番,道了聲免禮,隨即上前,親身虛扶他起了身,笑道:“你於陣前單身殺入敵陣,救下了我的侄兒,如此萬夫不擋之勇,便是古之孟賁、夏育,恐也不敢一爭!我極是感激。我聽聞你祖上乃盱眙李氏。我高氏與你父祖雖無厚交,但你父祖當年英烈事蹟,我人在江南,也是有所耳聞,極是恭敬。”

楊宣有些焦炙,在一旁悄悄朝他使眼色。

謙辭高嶠對本身的獎飾,但對於父祖之事,顯是非常恭敬,不予藏匿。

“許兄怎出此言?存亡有命,本非人力所能及,何況置身凶戰?怪我未曾為許兄考慮殷勤。許兄平叛竭慮之際,尚要為我那魯鈍侄兒用心,更令許兄陷於兩難地步!愧煞了我纔是!”

高嶠一愣,隨即笑道:“論功行賞,本就是軍中端方,不然,何故鼓勵將士蹈刃奮進?以你對我高氏之功,本日不管你所求為何,皆為你之應得。我必是要賞你的!你有何求,告我便是,不必羞於開口!”

高嶠看著阿誰垂垂走近的年青武官,起先驚奇,轉念想到他於陣前單槍匹馬救回侄兒的一幕,猜疑頓消。

Tip:拒接垃圾,隻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稽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