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夙卻無動於衷,隻是核閱著她,目光非常鋒利,問得鋒利,“你會健忘蕭煜嗎?”
尉遲夙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倒是哄道,“朕要你吃,乖,就吃一口。”
他有些微涼的手指一觸到她的頭皮,她便忍不住顫了顫,卻惹得他輕笑起來,大掌順著她的麵龐往下撫,手貼著她的腰部,滾燙熾熱,如一個火爐般地包抄著她,讓她呼吸不暢,渾身陣陣顫栗,很不舒暢。
她身邊的宮女毓秀一貫最懂她的心機,聽她如許一說,便已是心知肚明,忙斥逐了擺佈主子,湊上前去欣喜道,“這點子小事,主子彆氣壞了身子,皇上現在雖寵她,但寵嬖遲早都會淡的,到當時,她還不是任憑主子揉圓捏扁?若主子擔憂她的肚子,那就更簡樸了,還是老體例,奴婢晚些時候進宮一趟,替主子賞些東西給她,事情也就處理了……”
這恰是若兒想求他的事,現在他本身提了出來,若兒哪有不歡暢的,當下眼睛一亮,不敢置信地問,“真的能夠嗎?”
尉遲裳比尉遲夙年長十六歲,生得很有姿色,因元皇後對她非常嬌寵寵嬖,故養成了她刁蠻暴虐不講理的性子,愛本身尊若菩薩,窺彆人穢如糞土,卻唯獨對尉遲夙一人好,姐弟二人相互信重,乾係也較為密切。
“這就對了。”尉遲夙含笑喝了手裡的酒,灼灼地盯著她,“朕但願今後的日子,你都能這麼聽話。”
這番隱晦含混的話語,中間儲藏的血腥詭計,尉遲裳天然是明白的。當天早晨,她便親身下廚做了兩道糕點又遴選了一匣子金玉物什,讓毓秀送進宮賜給若兒。
她的聲音略急了一些,語氣也略衝了一些,說過以後,隻聽得殿裡一片沉寂,她直直地望著尉遲夙,忘了驚駭,也忘了躲避他的目光,直到趙福一聲咳嗽,她才驚醒過來,酸楚地彆開目光,得空如玉的小臉上掛著淚珠,不斷地抽泣著,更顯得楚楚不幸,便是尉遲夙如許冷心腸的人見了,也忍不住柔腸百結的,伸手將她抱在膝上,心疼地撫著她顫抖的背,哄著她,“好了好了,是朕的不是,朕再不問你就是了,朕過幾日便南下了,帶你一起去,讓你散散心可好?”
到這會兒已是夜幕低垂,星鬥漸起,若兒提心吊膽地從他懷裡抽身而出,見他睡得沉寂,全冇了復甦時的侵犯性,她才鬆了口氣,不由盯著他不設防的睡顏看了一陣,但見他肩頭渾圓鎖骨苗條,麵龐清俊絕倫,小麥色的結實身軀如同絲緞般光滑,看上去竟帶了一絲誘|惑……如何會?她如何會這麼想?他是她的仇敵,她不成以對他有任何好感,她恨他,恨之入骨,平生一世都恨他,恨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