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雨垂垂大了起來,天氣暗得淒寒,汝嫣若冇有看他,目光超出伏首跪了一地的人,直望向頓時那抹玄色狼籍的身影。

一眾禁軍有一瞬恍忽,驚怔得氣不敢出,隨即一個個跪倒在地,接連低下了頭,紋絲不動,依禮不敢抬目直視,大司馬韓從水冒雨搶先跪下,緩緩頓首,“臣韓從水,拜見娘娘。”

緊接著,卻見蕭煜那張清秀的臉上暴露了一抹極其慘烈的苦笑,從桌上拿起他的佩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怔忡著,喃喃道,“子楚,是我對不住你了,我也是迫不得已……”

隨後,禁軍將寺廟前前後後搜尋了一番,正要往林子裡持續檢視時,卻見一個身影悄無聲地從林子那端走了出來,手上打著一把油紙傘,一身素衣,削肩細腰,烏緞似的長髮從雙肩垂覆下來,風吹仙袂飄飄,步態嫋娜,輕巧處不染灰塵,行動處弱柳扶風,孑然一身,清冷而孤傲,看著竟真是宮裡走失多日的娘娘!

這日淩晨,天冇亮,內裡便下起了雨來,三個和尚才吃過早餐,便見有無數禁軍闖了出去,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將三人唬得麵如土色,渾身發顫,還來不及叩首告饒,便被縛住了手腳,一併押在了柴房裡,等待措置。

話雖如此,但尉遲夙那裡能放心,一天見不到人,貳內心便壓著千斤大石,當下也顧不得詔獄裡的孫子楚了,不及換上便服,便出了宜清齋,隻命人備馬,隨即一甩馬鞭,催馬馳出,竟親身趕往上清寺了。

好個迫不得已!

這上清寺雖是百年古寺,可惜破敗多年,幾年前還經了一場大火,將寺院燒得隻剩幾間偏屋,荒在了那邊,常日也冇個和尚把守,後有善心人捐助重修,這才垂垂又有了香火,隻是寺裡和尚還是未幾,隻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衲人帶著兩個小和尚。

一聽這話,尉遲夙倉猝詰問是如何回事,那趙福回道,“宮門外來了個和尚,口稱在上清寺掛單時,在寺廟前麵的林子裡拾到了一副釧子,因看出是宮中之物,恐生禍事,不敢私藏,這纔拿了來討賞。”說話間,便將那副釧仔細心呈了上去。

“殿下,你當真是瘋了!”忍著劇毒的啃噬,他眼中出現紅絲,扯動了一下嘴角彷彿想笑,卻隻覺心間一陣寒涼,就像一隻被仆人刺傷的猛獸,是傷是痛,都已無關緊急,“你覺得你卑躬屈膝,昂首稱臣,北帝就真會既往不咎麼?北帝善殺伐,性猜忌,他的承諾你也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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