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日子一向如許過下去,倒也是好的,她乃至胡想著,尉遲夙有後宮美人三千,過不了多久便會忘了她,到當時,她再想體例出宮去,尋個冇人能找到的處所,隱姓埋名重新餬口。
待她好些了,他又叫趙福端了蜜水來,讓她解了嘴裡的苦澀,最後纔將她放回枕上,趴在她耳邊輕聲細語,聲氣裡竟有哀告的味道,“不要再想他了,朕曉得,你是放不下他,才傷透了心,冇了他,你另有朕,朕帶你回家,你要甚麼,朕都給你,你不要再想他了……”他俯身將臉埋在她耳鬢頸間,似個和順的大孩子,再冇了昔日的戾氣,隻悄悄地吻著她,好像清風拂過。
趙福取出袖中聖旨,一字字宣讀聖旨,令北朝雄師入城後,不得滋擾金州百姓,令厚葬南朝天子蕭鐸,又赦了其他南朝宗室極刑,隻廢為庶人,令儘數隨軍北遷,幽|禁畢生,不得外出。
當晚,素秀返來時,也不知受了甚麼驚嚇,神采發白,滿身顫抖得有如篩糠,若兒問她如何了?
若兒不說話,隻抱動手臂縮在床邊,眼淚豆子似的往下掉,趙福見她如許,也不忍多說,隻安撫道,“女人且寬解,皇上現在在氣頭上,以是才說了那樣的重話,現在先委曲女人了,等皇上氣消了,天然還是要你陪在身邊的。”
尉遲夙聽了,便叫太醫去煎了藥來,他親身扶她坐好,親了親她的額頭,將藥碗遞到她唇邊,哄道,“冇事的,先喝藥,喝了藥就好了。”
趙福愣住了,心頭一顫,還冇反應過來,尉遲夙已甩袖拜彆,他歎了歎,擔憂地望著若兒道,“女人,你這又是如何了?咱家都勸過多少回了,讓你順著點皇上,讓你多笑些,若皇上見了你的笑容,怎會如許對你?”
待她病癒了,趙福纔將她重新安設在宮女住的房舍裡,將她拜托給了神武殿侍茶的宮女素秀。而後,若兒便跟著素秀一道當差,過得也算安靜,白日裡差事不重,就是打掃端茶等等,且不消她到禦前服侍,她隻需泡好茶送到殿外,自有素秀奉到禦前,而尉遲夙也再冇有宣她侍寢,每日結束早朝,他都留在“宜清齋”批閱奏章或召見臣子,無數頭痛的事情在等著他,偶然要忙到第二天早上。
他約她三今後子時,往“姌台”一見。
望了她半晌,他才忽地起家,叫人進殿,少頃,趙福端了剛燉好的補湯出去,躬身道,“皇上有何叮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