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孃舅……這稱呼我有十餘年未曾喊過了。”戚燁清澈幽遠的雙眸中現在凝集著清冷鋒利的光，彷彿兩道無儘的路深懾民氣。
戚燁卻如早有所料般笑了笑：“唐自大終究脫手了。”
“我們也出來吧。”戚燁幽聲對羌淺道。
拭淨五指，曹千流將錦帕送入袖中，又陰*：“敢問戚公子，這裡的構造又在那裡？”
機括再度開啟，石室以後還是石室。
戚燁讓羌淺將本身推至一側，讓出身後見方。流霜劍光芒溢向石壁，壁上鮮明閃現出一枚與劍身形狀符合的孔隙。
“這是？！”羌淺不由驚呼。
曹千流凝睇孔隙半晌，而後袖擺微動，劍身便在錚鳴聲中飛射入孔隙。
跌跌撞撞的腳步從對側奔來，唐蘇摸索到了唐自大的肩胛。
雷厲上前攔住已怒不成遏的唐自大，也死力勸說道：“唐兄，他說得對，這樓裡構造重重，我們略不留意就會墮入萬劫不複的地步，還是臨時聽他的好。”
“彆去想那些無關緊急的事，看看前麵，我們得見故交了。”戚燁的音色突地一變。
“冇有，疇前我隻到過這樓的邊沿。現在我與你們一樣，都是第一次進入這‘蜃樓’內裡。”
“我……有福分……”羌淺低首呢喃，腦筋裡不知怎的晃過個久未想及的畫麵，“我如有福分，又怎會弄丟七心蓮……”
“父親……”這是雷霆的聲音。他彷彿在方纔墜落時受了些重傷，桓睿攙扶他走近世人，但他見到雷厲後卻說無礙。
羌淺在戚燁唆使下搬動其間機括，石壁向兩側退去，厥後是一條與此連通的狹小的門路。這門路還是黑漆漆的不見一絲光，世人隻要僅靠笛上的微光探路而行。
那石室一樣嚴實密閉，但絕頂處竟有悄悄的風吹起，讓人大感驚奇。羌淺與戚燁以微光探路走到了壁下，雷厲長歎一聲也提步跟上，隻要唐自大仍立於原地。
“我？！”
“你――”唐自大一氣淤結，揚起的手臂僵在半空。
戚燁在羌淺耳邊低吟兩句，奉告她這間石室內構造地點。羌淺旋動機括，一側石壁緩緩墜上天底，卻斥地出另一間石室。
他垂首咳喘了幾聲，卻又抬眸笑道：“也對，您二位又如何會記得一個本該死去已久的人。”
“你也是第一次？！那你怎會曉得那浩繁的構造？”羌淺難以置信。
“說得對，他們不會有勝算。”答覆羌淺的，倒是一個她從未聽過的陌生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