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該好好慶賀一番纔是。”戚燁笑了笑,讓她走到岸邊。
羌淺用去了三五日的時候將峭壁上的圖案全數服膺,當她能在戚燁麵前流利劃出劍痕走勢時,深穀中縱使時節變更晚於外間,也已是夏天了。許是氣候日暖的乾係,戚燁的精力也終是稍好了些。
“但是你……為甚麼……”羌淺已語無倫次。
羌淺猛地點頭,顧不很多說已將他負起,飛速奔向幽潭峭壁。她大抵在潛認識中以為,越深遠的處所便會越安然。
“東廠算是個不測,曹千流彷彿把握著很多事,包含隻要我才曉得的事。但他的終究目標,也必然是‘海市蜃樓’內的寶藏。”
聽到前程一詞,羌淺隻感到麵前豁地一亮。與戚燁相視一眼,她仿似看到了他目中決然的光。
戚燁用一條手臂撐著上身,另一條手臂撫了撫她的額頭:“不要悲傷,我不是還好好的麼。”
“這是當然。”戚燁淡淡笑道。
她覺得戚燁的身材又有不適,從速吞下嘴裡的魚肉:“你如何了?是不是又有那裡不舒暢?”
這些日子來,羌淺於幽潭旁記背峭壁上的劍痕,竟真如戚燁所說,越是熟諳那陳跡圖案,在舞動長枝時便越感受自有一股劍勢暗隱此中,而本身丹田內的真氣更不由自主與這劍氣融彙。
她急不擇路,在進退兩難時又回到了裂縫前,而追截的仇敵也於刹時與她相隔天涯。
“明天不要走了,你現在這狀況經不起長途跋涉!”羌淺焦炙地陪在他身邊,“何況,出去再遭受曹千流的人馬如何辦!”
“不能習得完整的劍訣,不是很遺憾麼……”羌淺仍非常固執,懊喪地垂眸。
“那夜,是你幫我取走了那支箭。”
“嗯。”戚燁側目看看她,稍過半晌後以極平和的聲音道,“有件事我不想再瞞著你。阿誰關於‘海市蜃樓’的故事,當中另有很多細節我未曾提起。”
羌淺的心陣陣絞痛,淚水恍惚了視野,她不經思慮地緊緊擁住麵前人,伏在他肩頭抽泣:“你的腿……”
戚燁輕轉雙眸,波瀾不驚的臉上瞧不出悲喜:“還記得我讓你送給唐自大的阿誰木匣麼?那邊麵裝盛的就是當年他與雷厲費經心機想要獲得的輿圖。”
戚燁安好道:“不為甚麼,隻是想要親眼看著唐自大與雷厲這兩個偽君子身敗名裂,受萬人鄙棄,生不如死。現在看來,我差未幾已做到了。”
……
這一日又過中午,羌淺習完劍勢已是大汗淋漓。就在比來的兩日,她發覺本身像是遭受了不成超越的瓶頸,不管如何儘力都不能習得劍訣的最後三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