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千流的目光掃過車輿,左手撫上右手,眼帶審度之意道:“能從本座部下走脫的人至今未幾,能連續走脫數次的人就更是少之又少,戚公子智計本座佩服。隻是不知戚公子這一次,是否還能如此榮幸?”
“可愛,還是追上來了!”雷音也已發明瞭車後異動,眼神倏然一凜,向羌淺道句“坐穩”,揚鞭奮力抽打馬兒,馬兒在疼痛下一聲嘶鳴,發足向前疾走,刹時繞過山徑轉折。
劇把柄如同毒蛇啃噬肌骨,羌淺垂眸一瞥,隻見本身的左邊鎖骨儘處,鮮明戳出了一枚滴血的箭尖。
曹千流卻不給她逃逸之機,在旁人看來,他不過是不經意地擺佈輕揚手臂,但雷音與司徒空卻被他牽動的氣流雙雙震出數米開外。羌淺從未見過如此高深以內力,啞然失容時曹千流已至近前。
她隻覺四周八方都湧動著曹千流製造的氣流,不管馬兒衝往哪一個方向都冇法衝破曹千流的樊籬。身上馬兒亦被驚擾,數聲嘶鳴後竟再不受掌控,發足疾走直向深穀奔去。
曹千流笑意更濃,似隻等羌淺絕壁勒馬。無底深淵橫亙麵前,羌淺心急如焚卻又無計可施,而馬兒仍然越奔越快,她的雙手都要握不住韁繩。就在這間不容髮的一霎,她卻感到耳邊忽有氣味拂動。
羌淺這時正在灶旁為戚燁煎藥,雷音快步走到她身邊道:“小女人,這裡不能再呆了,我們要走了。”
但是就在此時,曹千流人馬中突然傳出了一聲刀嘯,緊接著,極不起眼的角落裡便射出了一束光芒。隻見這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橫掃世人,電光火石間,光芒囊括之處已稀有人在一聲痛呼後倒地。
車輿內傳出幾聲低咳,戚燁人雖未現身,清冷語音已出:“若非曹大人束番施恩,我又如何能得以脫身。曹大人放棄唐門,轉而追蹤我的行跡,本來數次都可將我擒住,可大人又恰好放我活路,在暗中尾隨我至轟隆堂。我想大人此舉,不過是想借江湖世人之手將我與唐自大一網打儘,而後坐收漁翁之利。如此周到之策,應是我壓佩服纔對。”
轉眼之間,曹千流與車輿已隻剩幾步之遙。羌淺的心臟狂跳不止,眼看著他離本身越來越近。而車前簾幕又被扒開過半,她已能瞥到戚燁的白衣隨風揚動。
火線門路稍見開闊,馬兒牽引車輿奔上山顛。再向前奔行一陣,一道深澗鮮明橫在了兩山之間,生生阻絕了車馬前行之路。月光灑向穀底深淵,兩道峭壁間滿盈著一縷縷薄霧。雷音勒住韁繩,車輿在深穀邊沿猛地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