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雷厲的親妹,那孩子的母親。”女子輕聲道。
“本來如此,是我失禮了。”戚燁垂斂端倪,乃至歉意。
“噗!”羌淺為突破僵局而喜逐顏開,“你不生我的氣了?”她蹲下來,趴在戚燁的輪椅扶手旁,杏目含笑地望著他。
與戚燁一同回到苑中的,另有雷霆與唐蘇。雷霆向羌淺微淺笑笑,扼要說瞭然上午之事,並奉告她其父壽宴就在明晚。戚燁隻冷酷地看一眼她,冇有說話。而唐蘇拋下輕視地冷哼,推著戚燁行至遠處。
解答羌淺題目的人,恰是被戚燁稱為“小姨”的女子。
這姿勢並欠都雅,可他不介懷。用手臂撐起了上身,他靠著雙手的力量一點點向墓碑挪移。當指尖終是觸到了碑上的那刻,一滴清淚從他的眼角滑落。
唐蘇一腳已踏上遊舫,卻被身後倉促而來的下人叫住,原是唐自大欲見她。唐蘇立時火冒三丈,但也不敢有違父命,便將氣全數撒在了下人身上。雷霆一再安慰下,她依依不捨地在戚燁耳邊嘶磨一陣,又冇好氣地瞪了瞪羌淺,方纔隨下人拜彆。
腦筋裡渾渾噩噩一團糟,耳畔不竭迴盪著唐蘇的吼怒與雷霆的歎惋,但麵前繚繞不去的始終是那張清逸而慘白的麵孔。
這是羌淺第一次見到戚燁如此衝動,在她的印象裡,縱使獨對如左愈明及曹千流般的毒手勁敵,戚燁仍能處變不驚。他的模樣永久是清冷而冷酷,彷彿人間上已冇有甚麼事能使之動容。即便昨日裡她向他發了火,他也還是溫馨置之。
“那小樓,你應已去過了。這些年,實在甚麼都冇變。姐姐的衣衫穿在她身上,也很都雅。”女子麵對戚燁,輕聲一歎,而後側目看了看羌淺。
雷霆聞言好似略微一怔,隨後點頭道:“是,以那島嶼為界,太湖西南歸轟隆堂統管。”
戚燁垂首輕咳了兩聲,幽幽道:“她已經在怪我有很多事都未向她講明,我想也是時候讓她曉得本相。”
遊移半晌,她纔看向他。
“墓塚就在山頂。”女子道。
月華皎皎,灑銀泄玉。
彼其間冇有過量的言語,上行於鬆柏山石間,她揹負著他一步步上行。
“島上景色可好?”戚燁又問,似是對那島嶼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不知我可否有幸上島一觀?”
是墓中葬著的人,導致戚燁落淚。可此人,究竟是誰?
石台火線皆為常青草木,數座墓塚聳峙其間。女子又走至兩人身前,在一座闊彆塚群的孤墓前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