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便笑著點了點平陽長公主,因道:“你們佳耦啊,真是有子萬事足了。”
除夕賜宴之前,諸位臣工已至太上皇新搬家的興慶宮。在兩代帝王的帶領下,穿林度水,閱鳥觀花,將這座太上皇養老的宮室略略遊了大半。饒是眾位臣工曾見過前朝豪奢之景,卻仍舊感覺這興慶宮在薛家世子的主持補葺下,仍有驚人駭目之處。特彆是通了地龍的後花圃內雖是寒冬卻始終暖和如春,百花綻放的春光,以及園內一座白玉玻璃亭和宮室背麵的人造溫泉,更是讓人嘖嘖稱歎,覺得巧奪天工。
彼時鐘罄鼓樂,歌舞昇平,君臣相得,推杯換盞,那一番亂世皇朝,風騷氣象自不必細說。
在眾老臣看來,永安帝想把太上皇遷出太極宮,以是用這麼個爛藉口。但是不提太極宮陣勢低窪這一缺點,當初前朝製作宮室的時候,動用的銀錢可不止幾百萬貫之數。
兩脈朝臣的敵對態度是以而和緩很多。朝廷上君臣勵精圖治,處所上官員決計陽奉陰違,疲塌辦事的環境也日趨減少。朝廷辦事的效力越來越高,永安帝隻覺著自轉過年來,他倒冇如何作為,朝中不但吏治清瞭然,並且宮中旨意每到處所,上令下達的環境也更加順利了。心中也不覺感慨,這才叫帝王權威,金口玉言。
於薛衍而言,這一日的晉謁太廟是稀裡胡塗的。除了乏累,再冇彆的感觸,不過自永安帝看來,這一日的晉謁太廟以後,滿朝文武對待他的目光都不一樣了。並且他本身也覺著本身的帝位來的理直氣壯,疇前每有朝臣談及兄友弟恭,孝悌之義,他總會感覺心虛。但是自這今後,卻感覺旁人談吐也不能拂亂他的內心了。
說罷,看了裴籍一眼,笑眯眯說道:“我記得裴三你彷彿比我還年長兩歲,現在也感覺精力不濟了罷?”
平陽長公主聽著永安帝的打趣,也不覺得意。仍笑道:“衍兒如許就已經很好了。賢人有雲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何必求完整呢。”
永安帝冇即位前,本就是個脾氣活潑,語出驚人的。現在又是決計奉迎太上皇,更是妙語連珠,笑言不斷。引得諸位臣工都掌不住笑了好幾次。
這一年的除夕夜宴一向引到半夜時分,太上皇麵現疲色後,纔算縱情而散。
契丹渠帥聞聽永安帝所言,不覺驚道:“敢問這位薛世子,但是戰神薛將軍同平陽長公主所出?”
太上皇聽著裴籍的敷衍之詞,也不覺得意。好似若無其事的笑道:“那也不頂用了。此人呐,一上了年齡,不平老不可。這精力眼神兒,都比不上年青人了。以是該服老的時候且服老的好,免得叫他們小一輩的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