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雖也有臣子心下泛酸的,不過想到薛績的身為職位,以及疇前的軍功,便也說不出甚麼辯駁的話來——想要將薛績從右仆射的位子上扯下來,說動陛下另換彆人,總得找個比薛績更有資格,且又是永安帝嫡派親信之人罷?
諸如薛衍等人當中,韋四郎、方五郎與許六郎有家學淵源的,也比不過蔣七郎的天賦勤奮。實在叫人嘖嘖稱奇。
讓薛績來擔負右仆射,固然是許晦不能出任的頂替之策,也是拉攏軍方的意義。
至於所謂小我才氣……在這個當官首靠孝廉推舉的時候,也要在人脈跟前兒發展一射之地了。
而薛衍則看著蔣七郎一身標準的武夫身材,卻穿戴儒衫裹襆頭,說話也是文縐縐的模樣,實在很違和……也好好笑。
作為事件的另一名當事人,薛衍懶得細思此事。因為在興慶宮正式達成今後,薛衍再也冇了逃學的藉口,不得不被永安帝號令著去國子監報導了。
並且薛績乃行伍出身,這麼多年交戰疆場,救了很多將領的性命,諸如魯國公蔣誌、鎮國公魏無忌等人更是同衛國公府乃是通家之好。他本人又是永安帝的妹夫,又素有戰神之稱,非論從帝王的信賴還是從名譽上講,他能擔負右仆射,也是眾望所歸了。
這此中,四門學、太學和國子學的學習內容均以儒家典範為要。他們之間的辨彆則是四門學和太學招收的是五品以下官員的子嗣以及官方優良人才,想要退學,除了門子硬承蒙蔭外,就是本身前提過硬,考出來。而國子學則隻招收朝中三品以上大員家的子嗣,簡而言之,隻能拚爹。
到了國子監的課堂後,隻見大大小小約三十來個門生正在課堂裡閒談,講課的博士還冇到,看到直講身後的薛衍後,許晦家的六郎笑眯眯的迎了上來,向薛衍酬酢客氣。趁便為薛衍先容其他同窗——蓋因大師的長輩們都是朝中三品以上官員,平素便有禮尚來往的,因此相互都還熟悉。就算乾係不熟的,也都混了個臉熟。至於連臉熟都混不上的那些同窗,想必在本家也無甚緊急,不過是拖賴著長輩們的名兒擠出去讀書罷了,以是在常日的禮尚來往中才見不到人影兒。
起碼對於大褚軍方來講,這麼一名軍功赫赫的老邁能鄙人馬以後入朝為宰,絕對是一件鼓勵民氣的事情。
薛衍看著這個圓滾滾的小胖墩故作老成的對同窗品頭論足的模樣,忍不住心下暗笑——話說他阿耶和哥哥們都是一副名流風騷的儒雅邊幅,如何到了他這兒,小小年紀竟發福成這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