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聞聽此言,沉吟了一會子,皆道好。唯韋臻暗自皺眉道:“興慶宮的陣勢和位置比之太極宮是不錯,不過興慶宮麵積狹小,宮殿粗陋。倘若叫太上皇搬到興慶宮去,恐怕外頭朝臣會有非議。”
翌日,以裴籍為首的顯德舊臣打著給太上皇存候的名義跑到溫泉莊子上。薛衍曉得這些舊臣所為何來,非常體貼的讓出空間叫他們同太上皇獨處。
永安帝聞言,頗湊熱烈的笑道:“這主張不錯。不獨父親,朕和皇後也留下來同你們做月餅。屆時便將這月餅賜給朝中大臣們,也是宮中的一番情意。”
太上皇被薛衍說動了要留在溫泉莊子上靜養。動靜傳到湯泉宮的時候,永安帝和幾位親信大臣正在飛霜殿商討國事,聞聽此言,永安帝麵上一片欣喜,不自發的說道:“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薛衍聽了韋臻這一席話,恍忽間想起當日魏子期同他閒談時,說過的許攸的猜測。心下不覺格登一下。
永安帝看了薛衍一眼,似不經意的笑道:“方纔衍兒傳話兒來,說太上皇感慨日子淒清,想要如平常百姓家般,享用一下嫡親之樂。這便是兒子的不孝了。竟叫父親有如此悲感之語。以是兒子馬上與皇後過來,伴隨父親。此後兒子必然日日進宮給您存候。還請父親不要再提遷宮彆居之事。”
衛國公戰役陽長公主也是聽到了太上皇決定遷宮彆居的動靜後返來的。兩人的表情同乍聽此事的永安帝君臣差未幾,皆不信賴薛衍就這麼等閒的壓服了太上皇。
滿朝文武對於永安帝如此謙讓賢孝之舉非常讚美。縱使大師都深知其事,不過永安帝能這般沉得住氣,倒是讓人感覺舒暢很多。
薛衍受永安帝之托,掌管興慶宮補葺事件。顛末溫泉山莊的改革工程後,薛衍同大褚工部,將作監和尚宮局的宮人們已經非常熟稔。再加上太上皇本來就很鐘意薛衍主張補葺過的溫泉莊子,以是薛衍改革起興慶宮來,更是駕輕就熟,遊刃不足。
永安帝和魏皇後忙笑著承諾,太上皇又笑著說道:“衛國公戰役陽甚麼時候返來?他們如果不返來,衍兒必然得比及他們返來纔開飯。”
不過這些朝廷角力之事,對於薛衍來講,層麵太高,仍舊離得太遠。薛衍也就不甚在乎。他現在一心一意都撲在興慶宮的補葺工程上,隻但願終究的成果能令太上皇對勁,也不會叫永安帝過分難堪――
“我大褚以孝治天下,孝敬父親,本就是兒子應當做的。”處理了太上皇遷宮彆居之事,永安帝也感覺胸口的一塊大石頭被挪開了,言談間愈發的談笑風生,也愈發的言之鑿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