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衍想了想,又問道:“你有甚麼忌口的冇有?有冇有特彆想吃的菜?”
隻他一小我,又這麼點兒年紀,能吃多少呢?
除此以外,諸位兵卒對於薛衍不但識文斷字,好口腹之慾竟然到了親下庖廚的愛好亦是不覺得然。
想到徒弟薛績,魏子期不覺又看了薛衍一眼。不曉得這位姓名不異,年事也相差無幾的少年會否是衛國公府家走丟的那位大郎君。如果是的話就好了,薛衍這麼聰明,必然能將徒弟和公主奉養的很好。
像薛衍這般親身下廚燒飯燒菜的,實乃奇葩也。
特彆目今北雁南飛,秋高氣爽,恰是白菘收成的季候。因而薛衍分分鐘叫廚子營的兵卒搬來一口大缸洗淨晾乾,然後將早就晾曬了好些天的白菘倒置放在大缸裡壓實,每層還不忘撒些邃密的白鹽——
他火急但願大褚的老農們不止經曆豐富,並且運氣奇佳,能夠將這些後代而來的貴重草本蒔植在大褚的地盤上,讓它們生根抽芽,繁衍生息。
薛衍突地昂首看了眼儘是灰塵的帳頂,雙眼發直滿麵悲催。
隨後趕來的許攸、孟功亮等人隻好就著薛衍吃剩下的雞脯肉和雞湯稀裡胡塗吃了幾大碗米飯。比及魏子期巡查返來的時候,滿鐵鍋的小雞蘑菇隻剩下了幾口湯和幾根蘑菇乾,向來飲食非常抉剔的魏子期竟然冇有嫌棄這等殘羹殘羹,就著雞湯泡了一碗米飯吃下去,看的世人再次瞠目。
正所謂人的名兒,樹的影兒,看笑話隻看彆人便可,他們可不想本身上任後,身邊也有這麼一名精通法術,善於理賬的人虎視眈眈。
因而當薛衍麻衣短褐的呈現在幽州大營的廚子營時,當班的火長和諸位兵卒早已獲得了上峰的提點,對於薛小郎君前來納福混日子並不著力的局麵已是心知肚明。
這裡還不得不說一個小插曲。因為幽州乃天下重鎮,地產豐腴自有鹽屯,以是本地百姓買鹽食鹽倒還便宜。但是朝廷實施鹽鐵專賣,這白鹽每鬥仍需四十文錢。薛衍醃了這麼一缸白菘竟然用掉了小半鬥白鹽。看在諸位兵卒眼中,實屬華侈。
魏子期再次搖了點頭。身為鎮國公世子,魏子期常日裡食不厭精膾不厭細,是個極其挑食的人。不過在行軍兵戈的時候,他卻不挑,有甚麼吃甚麼,好吃就多吃點不好吃就少吃點。但是不讓人開小灶。
魏子期搖了點頭,道:“明天我不當值。”
那是要過來吃的意義?
薛衍可不曉得魏子期在想甚麼,見他除了點頭便是沉吟不語,薛衍還覺得魏子期是在煩惱燕郡王在涇州起兵謀逆,投降突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