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弟,你這日子過得是更加舒暢了啊?”陳留王吊兒郎當的斜簽在柱圓雕蓮花交椅上,一條腿架在扶手上,悠悠哉哉的一蕩一蕩,右手托著碗底,頭微仰,將碗裡剩下的小半碗冰一股腦兒的都倒進了嘴裡,含混不清的說道。
“你不是一向盯著西北麼?如何連北疆也管上了。”陳留王迷惑兒道。薑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陳留王忙正襟端坐,雙手規端方矩的安排膝上,末端,嘀咕道:“一板一眼兒的,冇的叫人難受拘束。”
“這個簡樸,我讓他擬來便是。”陳留王身任武職,這文官調任之事便隻能托到豫王這文武皆修的身上,見她悄悄鬆鬆便應了,該當是有百分的掌控的,心中便很有了了樁事的鬆快,笑意便明朗了起來,道:“剋日輔國公上躥下跳的惹了好些事,早有傳聞說要退居,難不成是假的?”
回府路上,陳留王妃想著華婉的一顰一笑,更加感覺這弟妹舉止恰當,極會做人,不由便向陳留王讚道:“十九弟此番是娶了佳婦。”陳留王納罕,問她何故見得。陳留王妃便將白日之事說了一番,又感喟一聲,寂然陳結道:“她堪堪十七的年事,卻可貴又這番眼力,更是可貴她見地頗高,又擅寒暄,三言兩語便讓人放下了心防。”
晚間,陳留王與陳留王妃留了晚膳,兩處相談甚歡,特彆是華婉與陳留王妃,臨彆還約了何時再見。
華婉嫣然一笑道:“小玩意罷了。如果嫂嫂喜好,不如聽我說說做法,歸去了也好本身調一盞來頑。”陳留王妃笑意更是竭誠歡樂起來,她之以是與華婉交好,最後不過是自家王爺與豫王爺手足情篤,卻不知她為人如何,故不敢直言要她相授做法,誰知她這般機警,人也風雅,隻露了一點口風,便聞音知雅。
薑恪搖著摺扇的手一頓,淡淡的道:“世事無絕對,誰說的準?”
薑恪瞥了他一眼,低頭持續在明黃色的紙箋上快筆疾書。陳留王見她不理睬,也不甚在乎,點頭晃腦的咯嘣咯嘣的嚼著冰,嚼完了,又嚷著道:“再來一碗,換個大點兒的碗,小不拉幾的不帶勁兒。”在旁侍立的安然看了豫王一眼,見她專注謄寫,冇說甚麼,便恭恭敬敬的應了聲是,輕聲退了出去。不一會兒,安然端了個小茶盤來,茶盤上置了隻粉彩的大海碗,裝著滿滿一碗冰,恭恭敬敬的放到陳留王身邊的矮幾上,道:“陳留王爺請用。”
大戶人家素有夏季蝕用冰鎮楊梅的風俗,卻少見這般直接吃冰的。陳留王妃看著非常別緻,也不推讓,興趣盎然的拈了小銀匙舀了些嘗。那晶瑩剔透的冰粒酸酸甜甜,非常爽口,冷氣沁心,非常消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