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白了趙言一眼,跟著坐在車裡,心中直怨哥哥這副仁慈知腸,她恐怕翠翠生哥哥的氣,趕快勸著好姐妹,佯作出憤怒模樣:“你又不是不曉得他濫美意,夫子教得他甚麼心胸天下、憐憫世人,他記得一字不落,他這般做倒是錯了,可貳心中老是惦記取你不是?歸去我讓娘好好說說他,他要再敢招惹這些人,打斷他的腿。”
馬伕早已將轎凳放好,趙言扶著翠翠胳膊讓她上車,隻是她才踩上去一隻腳,就聞聲一道細弱蚊吟的陌生聲音在耳邊響起,喚得可不就是身邊這個趙言!她斜眼看疇昔,入目標是個穿戴洗得發白的碎花粗布衣衫的女子,手腕上挎著藍底白斑紋的承擔,年紀與趙言相仿,雖是鄉間女子打扮,倒是有幾分好色彩。此人便是化作灰她也不能健忘,恰是老夫人使手腕送到趙言身邊害了她性命的女子!
翠翠心中大喜,方纔還憂心不知如何與他談起,竟不想一枚簪子幫了忙,掩唇笑道:“不過一枚簪子便是送了朱紫也該當,隻是這東西倒是母親叮囑我送給朋友的禮品,一時粗心忘了取出來。這簪子得您愛好也是它的造化,待我歸去了和玉翠齋的徒弟說一聲給您送到府上去。”
他停了步子,兩手攏在袖內笑道:“蜜斯但是要歸去了?”他身材頎長,超脫不凡,連漫天雪花都諱飾不住他渾身的貴氣與文雅,隻是卻有著一股讓人忽視不掉的寒意。
翠翠微微福了福身與他們分開了,內心倒是歡樂得很,瞧著他方纔瞥見這簪子時的神情,有欣喜與駭怪。不管如何,寧國侯府這等富碩人家的銀子能賺一兩便是一兩,這會兒給不了二房尷尬,藉著世子的手能在侯府朱紫眼中給自家鋪子博點好,遲早有一天能讓二房家的難受。
本來如此!得了動靜的翠翠笑彎了眉眼:“我們現在就走吧,免得伯父久等。”
翠翠聽他說這話當即笑出聲:“我但是看在好東西的份上纔不惱你,如果算不得甚麼別緻物什,你可彆來我家找我玩。”她圓潤小巧的下巴微微揚起,彷彿綻放桃花般美豔的臉頰上緋紅一片,櫻桃小口紅潤飽滿,任人采擷的模樣,這般好樣貌,讓他眼底竄起一股邪火。若不是顧著她,他真想好好靠近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