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翠娘回想起有身時相公對她的庇護,再對比坐月子時,相公固然對她還不錯,但較著比不上有身的時候,倒是把春樹和小花兒當祖宗普通服侍,臉上每天都帶著傻嗬嗬的笑容,她卻清楚,這笑容,不是因為她。
這話,如果昨晚說,她必定會打動的,可早上才說,她更加感覺相公把她當作外人,不肯意把娘托給她照顧。
趙翠娘剛纔太沖動了,聽到楊寶珠的話,她纔想起,懷裡還抱著兒子,低頭一看兒子的模樣,內心是悔怨不已。
楊春花非常細心地看著她親孃。
隻是,她也不想就此讓步,坐月子這一個月,除了每天的好吃好喝外,她彷彿被摒棄在楊家以外,甚麼事情都不跟她說,眼看著相公和一雙後代相處和諧,他們的歡聲笑語傳進她的耳朵裡,她總感覺很不是滋味。
等完整睡醒,再次展開眼睛時,就瞥見她的親親小姑手裡拿著繡著黃色福字的紅色小衣服,撅著嘴,雙眼有些發紅地坐在床邊。
“啪!”楊大妞猛地一拍桌子,站起家來,“趙翠娘,你算甚麼東西,敢這麼對小妹說話。”
更冇有想到本來托著他脖子和腰的手會俄然鬆開,要不是他不是淺顯的小娃,又常常跟小妹玩耍,反應快,兩手緊緊地抓著孃的衣服,結果然是不敢設想。
趙翠娘在黑暗中點頭,眼淚無聲地落下,又想到冇點燈,對方看不見,彌補了兩個字,“冇哭。”
“呼呼呼”,溫馨了冇一會,楊鐵柱不算大的打呼聲響起,本來提著心等著對方來問的趙翠娘,是更加地感覺委曲,莫非相公一點都不體貼她嗎?
“你哭甚麼?”不出楊春花所料,楊鐵柱說話的語氣帶著濃濃的不滿和怠倦。
隻是,說出那兩個字的時候,更加哽咽和難過的聲音,真的很難讓人信賴她的話,這一點,恐怕趙翠娘本身都曉得。
明顯相公和後代都是她的,他們才應當是最密切的一家人,再想著淩晨相公分開時所說的話,“你明天照顧好春樹和小花兒就行,娘那,我已經讓二弟妹去分擔了。”
“大嫂,我隻是擔憂春樹罷了。”楊寶珠有些委曲地說道。
楊春花清秀地打了個哈欠,冇有再多想,對於這個親孃,她現在並不是很體味,何況,就算她想安撫,開解,以她現在一個月的智齡,也是無能為力的。
楊寶珠也跟著笑起來,伸手就來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