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良沉聲打斷他:“九爺也說我們友情不淺,還是說實話罷,路上我也能給留意著些。”
天幕漸黑,陸良一隻腳剛踏出來,程家的丫頭燃起了燭火,整間屋子亮堂起來渾厚清脆的聲聲響起:“冇想到是個這麼姣美的後生,老九眼睛暴虐,竟能認得這般本事的人,若不是你提及這麼個好人選,我隻怕要愁得白頭髮再多長幾根。”
昏黃的燭光照得她肌膚如雪,在這如春樓裡她但是最對勁的人兒,本來她不肯意服侍這麼個窮小子,現在衝著這張臉讓她倒貼個兩三晚她也是情願的:“天然是九爺,倩娘可不是甚麼人都請得動的。”
程家雖算不得上是大富戶,府上卻清算得極其落落風雅,簡練古樸,以假山與水為首要裝點,穿過一道爬滿綠植的長廊便進了主院,往前再走百來步可見一座精美的木質小橋,上麵是一方水池,各色錦鯉遊來遊去好不安閒舒暢,聽到腳步聲稍作停頓很快逃遠了。
一輪彎月掛在天上,繁星裝點天幕,街上早已冇了行人,北風吹來冷得人直顫抖。九爺身子顫了顫,見陸良還是挺直腰桿像是傲然的鬆柏,他輕笑一聲:“你這後生真是無趣,我帶你吃熱鍋子去,再來一斤燒刀子。”
陸良隨在縣令身後往前走,暗想這位大人對這裡但是熟得很這般自在來去,下人見了他哈腰施禮卻不稱道一聲,許是與程連的哥哥友情過分深厚好像一家人?
陸良彎了嘴角:“我明白,當初我們娘三被趕出來的時候走投無路,是你救濟了我們,你要做甚麼我都不會回絕。這個世上甚麼是好人甚麼是好人?好人看著我們喘不過氣來無動於衷,也隻要你這個被人罵黑了心腸的奸商肯帶我們吃頓飽飯,讓我們在甫南村莊腳。我現在也不過是了償你的恩典罷了,隻是你執意要給錢,我也隻能收了。”
陸良看了眼九爺,悠悠道:“程老爺放心便是。倒是想問程大人到底所為何事將草民捉進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