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趙老太太已經見過趙成義,如果不是趙小妹一家以及祁明誠都已經見過他了,如果不是這些人不成能是一起變胡塗了,趙大郎乃至會思疑現在的日子就是一場夢。但他的內心仍然惶恐著。
實在,祁明誠的屋子離著渡口已經不算遠了。趙成義現在是有官職在身的人,他坐著船回家,下船時必然會有人敲鑼打鼓放鞭放炮,還會有機警的人來祁家報信。但趙老太太就是情願親身去等著。
總之,文人的那張嘴都是很短長的。
成果冇過幾天,那人勾搭另幾個墨客開端大肆抨擊《祁跡》,藉著抨擊《祁跡》的機遇來抨擊三郎、四郎,中間思惟約莫就是“讀書人應當專注於四書五經,既然沉迷於雜學話本,那就滾回家種地去吧”。並且祁明誠在《祁跡》中寫了阿順幾人用草藥智救己身之事,那些人又開端抨擊此一章三觀不正,身為仆從竟敢欺瞞主子,寫書之人懷著想要顛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品級次序的犯上之心!
但是,三郎也冇有拿捏住那人想要偷手稿的本色性證據,因而這個事情隻能臨時擱置。
那人的舅家運營一間書坊,約莫是感覺《祁跡》能當話本賣上價,總之他想要盜了手稿。隻是祁明誠給三郎的已是第三稿了,他另有第一稿被祁三娘清算成冊當作是甚麼好東西保藏起來了,這些都是證據啊!趙家三郎直接把這個事情說了出去,盜手稿的人天然不敢冒險,因而書稿並冇有被偷走。
和他們比起來,祁明誠就淡定多了。
陪著老太太等在渡口時,每次看到有船遠遠駛來,趙大郎的心都彷彿跳了出來就擠在了嗓子眼。
“娘!船來了!是大船!”趙大郎俄然叫了起來。
他這麼說不是因為謙善,實在是因為他對於寫的東西內心稀有。不說文章的立意如何,也不說他記錄的那些底層百姓的事能不能讓讀書人瞧得上眼,隻說說話氣勢吧,他的說話隻能稱之為平實。打個比方,如果說《滕王閣序》那樣的文章是一座美輪美奐的宮殿,祁明誠寫的《祁跡》就隻能算是一棟最最簡樸的木屋子,雖能擋風避雨,但完整不會讓人感覺冷傲。可此時的讀書人是很正視文采的。
這回輪到祁明誠聽得不是很明白了。
估摸著趙成義是真的要返來了,趙小妹帶著紀良也住到了祁明誠這裡。
祁二孃每天都要唸叨幾句好人有好報。她平時就有求神拜佛的風俗,家裡冇錢的時候,就在內心念上一兩句佛號;家裡餘裕了,偶爾也會買幾支香點著了對菩薩拜拜。不過,祁二孃向來是捨不得在香上花大錢的。這些日子托了趙成義的福,能夠被祁二孃念著名字來的菩薩神明都多了好些的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