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林的聲音持續從後傳來,帶著調侃之意:“阿誰裴長青,為了個相好的粉頭當眾給了你大大一個耳光,你卻渾不在乎。我曉得你們漢人有句話,叫做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原想著何其笨拙之人纔會如此,本日纔信了。原覺得你算是有些見地的,卻本來比那些隻曉得以夫為天的蠢婦也好不了多少……”
梅錦急得汗都迸了出來,朝李東林道:“李二爺,他打你在先是不對,我替他向你賠罪就是了……”
梅錦唯恐李府君心生曲解,覺得本身想攀附李家才用心誤導了不懂事的小女娃,忙見過禮,又解釋道:“老府君莫曲解,官姐在船上時叫我一聲姐姐,不過是隨口一個稱呼罷了。”
李府君淺笑道:“裴娘子不必過於自謙。方纔你說的話我都聞聲了。你掛懷我兒傷情,與這位裴家的少年郎一道特地從馬平趕來這裡,所謂醫者之心,令老身非常動容,反觀我這不成器的小兒,不但不知戴德,竟還如此無禮,禁止在先,繼而竟動起了手,實在令老身忸捏。”
“好,好!我看你是翅膀硬了,竟連我的話都不從了!”李府君氣道,“既然你不肯賠罪,那就由我代你賠罪!”說著便要朝梅錦和裴長青賠罪。
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梅錦抬眼望去,竟又來了十幾個府兵,見到門本地上倒了幾個火伴,不消李東林開口,立即一擁而上,再次將裴長青連同梅錦一道,團團圍了起來。
“你就是阿誰裴長青吧?如何,又想起來要出去了?”
李府君嗬嗬一笑,慈愛地摸了摸阿鹿的頭,目光隨即落到梅錦臉上,道:“我曉得的!阿鹿自小冇了娘,也冇個兄弟姐妹作伴,非常孤傲,她見了你想是歡樂才亂叫一通的,亂了輩分,望你莫介懷纔好。”神采一肅,接著又道,“你便是那位救了阿鹿的裴家新婦吧?拯救之恩,難覺得報,本來該我宗子親身上門具禮稱謝的,隻這些日子他一向繁忙,本日也不在家,這才遲延了下來,冇想到裴娘子本日本身竟到了我家,老身得知便趕了過來。拯救之恩無覺得報,老身親口道一聲謝,不過也隻能略表感激之情罷了。”
李東林僵了半晌,最後終究勉強道:“是我的不是。”說完便回身便出了屋子,大步拜彆。
阿鹿朝李東林投去憐憫目光。李東林扭過臉,站著不動。
裴長青睞睛盯著李東林,口中對梅錦道:“你到內裡去!”
“東林!”李府君驀地頓了下柺杖,“還不給我過來,向裴公子佳耦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