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長青,你若真對我另有半點懷舊,就應當投明棄暗。昆州是你故地,你忍心看到那邊的父老鄉親遭受烽火苛虐?”
南盤土司一向儘忠朝廷,與李東庭乾係也親厚,到底出了甚麼變故,這個蒙姓男人竟然如許公開和裴長青稱兄道弟?
蒙老二一口承諾下來,忍不住問了聲梅錦身份,裴長青含混其辭地推委疇昔。也偶然多喝,再敬了蒙老二幾杯,正要起家離席,門口有蒙老二的親信倉促跑出去,說成都府的胡詹事和三王子來了。
朱昶為人一貫狐疑很重。此次奇襲昆州,他與胡詹事是前鋒,領了一小隊人做平常打扮在前探路。本日到了這裡,竟碰到了本來應當在利州的裴長青,事關嚴峻,憑著裴長青方纔那樣一句解釋,如何撤銷的掉疑念?方纔酒菜途中,本身藉端出來扣問土司府裡的人,被奉告裴長青出去時,還帶了輛馬車出去,內裡有小我,卻未露麵,非常奧秘,如何肯等閒放過?問出住的處所,本身便找了過來,命人翻開鎖入內,一眼看到了梅錦,不由微微一怔,問道:“你是甚麼人?裴長青何故要將你藏在此處?”
裴長青用如許的口氣說話,那就隻要一個能夠,南盤土司府裡已經出了甚麼她不曉得的題目。
裴長青拜彆後,梅錦整小我還沉浸在半晌前得知的這個動靜裡,心驚肉跳,煩躁萬分,恨不得立即脫成分開,插翅歸去通報,叫李東林等人做好防備。不然,龍城萬一真的被蜀王人馬奇襲到手,結果將不堪假想。
……
他的聲音低了下去,“裴老弟是為主公大事而來?”
“你甚麼意義?”她壓住因為這個動機而變得突然加快的心跳,盯著裴長青,“南盤土司蒙氏忠於朝廷,與你天然對峙,你憑甚麼這麼疇昔?”
裴長青沉默了幾秒,道:“現在還說這些做甚麼?錦娘,我隻要你記著,我永久不會害你。你早些歇息吧。”
裴長青看了她一眼,“方纔與我說話的,便是其間土司的兄弟蒙老二。隻是他公開投奔了蜀王,剛前些天毒殺了土司,連同一道殺了老土司統統親信滅口,本身已經掌了權,隻是這動靜還被封著,內裡誰也不曉得。”
裴長青不答,隻將馬車車門反鎖,調轉車頭便往土司府的方向去。入夜下來時,趕車到了南盤土司府的門前。裴長青下去打門,報上了名,門房跑出來通報,半晌後,裡頭大步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禿頂男人,見來的人確是裴長青,親熱地迎了上來,道:“裴老弟,成都有幸見了一麵,倉促彆過,當時我還頗遺憾,可貴碰到裴老弟你如許的少年豪傑,想用心交友,苦於冇有機遇。不想本日你竟本身登門了。我傳聞你在利州剛升了都護不久,甚麼風把你給吹來我這裡?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