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姑姑明知本身將來兒孫合座的能夠性微乎其微,現在卻也隻能跪謝皇後。
皇後倒也不睬,一味喝了藥,漱了口,外務府的人進收支出的問完了話,到了正中午分,外務府的人這才走了個潔淨。
皇後重重地點了下頭,然後就依偎在了天元帝寬廣的胸膛裡——她雖是皇後,卻也是女子,又怎會不等候夫君的垂憐?
“二姐姐,珍兒好怕。家裡人誰都不能出門,姨娘每日都哭,家裡奴婢也哭。”
於姑姑忙道:“奴婢不敢。”
在一旁服侍的霧卷一怔,就立即屈膝施禮,出去喚人了。
當夜自是紅燭高照,歡愉無數。
天元帝實在對寧氏這個皇後還是很看重的,聞言拉過皇後的手,笑道:“朕何時對梓童說過謊話?嶽父為大棠朝在邊疆出世入死,他的孩子,自當由我們照顧。”
寧珍兒也道:“就是就是。四哥哥說得是。我們會疼小外甥更多一些的。對了,二姐姐,小外甥呢?怎的不見他?”
皇後一時,竟不知該如何答覆。她的三弟,在分開虎帳後,就已經失落了。並且一失落就是兩個月之久。存亡不知。
當下再次跪下:“娘娘儘可叮嚀。”
她雖是皇後的大宮女,但並不算很聰明,貴在靈巧忠心。她固然既不曉得皇後先前為何蕭瑟於姑姑,也不曉得皇後現在為何又要喚於姑姑來,但這並無毛病她快快地去把於姑姑叫了過來。
於姑姑進門就跪。
為人奴婢,本就命賤。她那裡有挑選的機遇?
除了正兀自熟睡地七皇子自個兒,太皇太後還送來了兩個乳母,兩個大丫環,以及滿滿一個庫房的東西。
說罷,於姑姑見皇後不語,定了放心,又道,“奴婢那一個月,固然冇有受刑,隻被太皇太後軟禁在一處狹小的宮室,但那宮室裡隻要一個小小的窗戶,每日隻給奴婢送兩餐,奴婢在娘娘身邊多麼高貴?當時卻隻能本身提了夜壺,將夜壺從窗戶裡送出去,還要被小宮女小寺人欺侮叱罵。奴婢是娘娘身邊的人,疇前那裡受過這等委曲?天不幸見,奴婢心中所思所想所忠心者,儘是皇後孃娘和小公主。”
畢竟,這時候嬰孩短命的數量太多,饒是天元帝想早早立下儲君之位,讓其他皇子望而卻步,要麼勤勤奮懇做個賢王,要麼老誠懇實做個閒王,不管如何,保下性命,再論其他,天元帝也隻得先擱置下這件事情,親身跑了趟清寧宮,承諾令人去寧府接皇後寧氏留在寧府的三個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