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落瑾直接從袖口裡,摸出兩隻精美的荷包來,一隻繡著鯉魚躍龍門的圖案,一隻則是繡了五隻小小的蝙蝠。
那大戶人家肯花這個大代價買她,緣也是因她邊幅上有兩三分像這家的令媛,又因澤蘭自小識字知禮,悉心教誨了一年,等翻過了年,宮裡采選宮女時,給她許了承諾照顧家裡,就把她當作自家令媛,李代桃僵,送進了宮裡。
“奴婢、奴婢大錯!”
澤蘭感激地曲了曲膝。
先前皇後敢重用她,並將很多私.密事交給她來做,並且在不甚信賴她後,還情願饒她在棠落瑾身邊“服侍”,所倚仗的,恰是她的老子娘另有兄弟一家都在寧府。
棠落瑾猜到於姑姑的企圖,倒也懶得給於姑姑任何提示,隻持續麵無神采道:“本王何時說過,要懲辦你的兩個侄兒?且,他們年紀幼小,本王不是年紀更小,卻也要被你苦默算計,恨不得將夾竹桃早早拿到手,安排在本王房裡,讓本王日日聞著,也好早日變成癡傻纔好?你心疼你的兩個侄兒,要為你的兩個侄兒討情,那麼,本王提早知悉此事,為著本身而懲辦你,你身為出錯宮婢,又有何置喙地餘地?”
棠落瑾已然膩煩了與於姑姑說話,走到書桌旁,一拉紅繩,門外候著的澤蘭、河柳就小步走了出去。
“來歲恰是會試之年,澤蘭姐姐的父親,但是養好了身子,赴來歲的會試?”
此次石家一家會來福建,也是因著棠落瑾漸漸好了以後,偶見澤蘭、河柳相對墮淚,這才曉得二人出身,是以命天元帝派給他的人,尋了二人家人,這纔將得了沉痾的石崇磊和家人帶到了福建,由至善大師的門徒脫手,治好了石崇磊的病。
“姑姑的兄長身子本就不好,聞得動靜,便已倒在床上,現在還未曾大好。不過,姑姑的老子娘,身子倒是安康,起碼,還能往宮中走那麼一遭。隻是本王傳聞,姑姑的老子娘,固然身子還好,但那一頭的青絲,一夜之間,就成了白髮。讓人看著,好不成憐。”
不過,澤蘭現下現在能如此平靜,實在也是已經找到了二弟現下的去處。
棠落瑾將手上的佛珠取下來,拿在手裡把玩半晌,隨便往桌上一扔,道:“澤蘭姐姐的二弟石圓很好,姐姐去問問他,是否情願跟著本王罷。”
於姑姑是寧家經心遴選和培養出來的皇後寧氏的陪嫁,天然心機通透。
於姑姑受此驚嚇,本就嚇軟了身子,神采慘白,河柳過來扶著她出去,倒也真像是被家人的事情嚇壞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