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君榆是棠落瑾的伴讀,酒量極好,見狀就笑:“但是煩了?走,那邊人少,我們往那邊逛逛。”伸手一指指向湖邊柳樹下。
寧君榆現在倒是格外衝動,伸手往外一指:“太子就在那!我陪著呢!”
這件事情,對疇前的皇厥後講,是最簡樸不過的一件事。隻要叮嚀下去,必有人勤勤奮懇的去做這件事。但是對於現在的皇厥後講,她身邊都換成了天元帝的人,除了她本身的衣食住,旁的事情,她縱使是叮嚀下去了,那些人也不見得會聽她的。
他是本日壽宴的配角兒,自是誰都想在他麵前說幾句話。且他現在才十三歲,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那些臣子們帶著兒子想跟他說話,那些誥命們也想帶著女兒跟他說話。棠落瑾雖因身份,不必飲太多酒水,可也很有些抵擋不住。
葉臨影忙道:“殿下叮嚀,臨影自不敢忘。尋覓老叟之時,除卻扣問了他們是否情願插手千叟宴一事,亦問了他們的攝生之道和處世之道,如果那老叟是種田之人,還問了其種地的經曆等等。因殿下.身份和厚賞,那些老叟無不知無不言言無不儘,臣派去的人,亦將那些話記了下來,隻等清算以後,奉與殿下。”
寧君榆還是有些呆。
天元帝和太皇太後、太後雖答應她活著,但五公主小小年紀,殺死了才兩歲的十二公主是真。五公主是皇室血脈,十二公主又何嘗不是?他們能讓五公主活著,卻決不答應她再具有公主的高貴和繁華。
而他這一番看似密意的話一出口,薛少夫人立時抹了抹眼睛,勸道:“如此兒郎,mm又怎能孤負?”
——畢竟,對於見地過了皇宮裡的繁華豪侈的餬口後,不得不剃了頭髮,每日青燈古佛唸佛文的五公主來講,這一日日的早課晚課,何嘗又不是一種獎懲?
“嫂嫂,旁的不說,如果換了哥哥如此,你能夠忍?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嫂嫂不能忍的事情,如何要讓我來忍?我雖是女子,卻也是爹孃嬌養大的,如何要白白受這幾十年的痛苦?我原覺得,我結婚嫁人,嫁的是一個豪傑,一個會在疆場上剖頭顱灑熱血的少年豪傑。但是卻未曾想,豪傑又如何?他是大棠的豪傑,卻一定是我薛貞孃的夫君!”
誰知二人風是吹著了,本來不該在這裡見到的人、不該聽到的話竟也見到、聽到了。
容妃推她一下,玥充媛纔不再開口。
薛少夫人勸不動小姑子,麵上青青白白,煞是丟臉;薛夫人終是心疼女兒,歎道:“貞娘既決意如此,那便且等著,你若真生了女兒,那便歸家來住。如果男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