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落瑾既承諾了天元帝,天然也就不會多做甚麼。十二皇子便罷了,一個比他小了十二三歲的孩子,他本也冇籌算對他做甚麼。至於皇後……天元帝為著朝廷大局,以及寧家世代忠良,不肯讓他對皇後脫手,棠落瑾曉得寧家忠心,為大棠不但儘忠,並且不知有多少寧家男兒,死在疆場之上。現下天元帝需求寧家,將來他做了天子,也是需求寧家的。皇後雖胡塗,但是,寧家倒是不成多得的忠臣良將之家。天元帝捨不得落空,棠落瑾……臨時也捨不得。

皇後夙來不太喜好蔣寒漪,但是或許是聽了皇上的話,曉得蔣寒漪來歲就要嫁進宮裡來,竟也在太皇太後留蔣寒漪過夜長樂宮時,開口請蔣寒漪去她宮裡用晚膳。

皇後神采微黑,見他來了,還是和藹隧道:“小七來了,那我們,就正式擺膳罷。”

寧君遲瞧著棠落瑾小小年紀,板著臉說那些一本端莊的話的模樣,心中發笑,彈了彈少年額頭上的紅痣,道:“為何大家都說這顆痣好,我卻感覺這顆痣有些礙眼?”

而後蔣夫人又指著那石榴裙,歡樂道:“莫要再說她們了,這衣服做好了,漪兒也該嚐嚐纔好。這是太子為你送來的石榴裙,石榴花鮮豔,石榴多子,顯見太子是把孃的漪兒放在心上的。這衣裳啊,可要好好試,等早晨就穿去給太子瞧。”

但是皇後卻仍舊咬牙切齒道:“大姐,我、我忍不得了。我當真忍不得了。”

寧陽大長公主亦道:“母後可還難受?若宮裡的太醫不成,那、那我們就去內裡賞格官方太醫。天子至孝,定會同意此事。而官方多怪傑異事,說不得就能把您的病治好。”

太皇太後卻點頭道:“人老了,總有這麼一天。哀家都活了七十七年啦,不虧了,不虧了。”

太皇太後拍了拍太後的手,又握住了寧陽大長公主的手:“寧陽啊,哀家曉得,太子曾和你們說過,要過了十五歲,再迎娶漪兒。但是你也瞧見了,太子能等,哀家這身子啊,怕是等不得了。哀家曉得,太子在擔憂甚麼。但是他不曉得,他父皇並不害怕他的生長,而是等候。哀家跟天子商討了,哀家這病,怕是如何也等不到太子十五歲了。哀家如果身子再拖上兩年,俄然離世,太子還要守孝,怕也要被擔擱了。是以哀家想著,如果你們家情願,就等明歲,太子十三歲生辰過了,就迎娶太子妃進宮。”

比及蔣寒茵二人走了,蔣寒漪才道:“她們兩個尋日裡還算見機,隻是年紀到了,說親上不順,纔會偶有算話。不過是胡塗人做胡塗事,娘要情願教她們,就請了教養姑姑嚴加管束,多說些嫡母為尊的話,她們天然曉得好歹;娘若懶得脫手,蕭瑟她們些日子,她們吃得苦了,天然也會學乖,何必與她們做這些口頭上的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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