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有兩張牌,一是監察禦史,二是江鉦,監察禦史自不消說,專門咬人用的合法東西,江鉦是江萬載的兒子,前任殿前司都批示使,因與張世傑不睦被貶走,這是一枚首要的棋子,陳宜中都想好了,把劉彥直架空下去,讓江鉦官複原職,把握了禁軍才氣安閒做事,畢竟逃亡外洋,天子年幼,兵權纔是硬事理。
“臨時就這麼辦吧。”陳宜中道。
高雄港內的一艘畫舫上,平章軍國重事陳大人和一幫穿紫袍佩金魚袋的三品以上官員齊聚一堂,把酒言歡,在坐的都是不得誌的散官,有品級無調派,俸祿又少,唯有抱緊陳宜中的大腿,纔有一點出頭的能夠性。
小天子不懂事,坐在龍椅上隻顧玩,坐在簾子前麵的楊太後也慌了神,自家常常招工部尚書太子少師黨大人進宮來給天子講課,莫非這也要避嫌?這就叫穢亂宮闈?
大宋行朝在流求站穩了腳根,各項法度也日趨迴歸正軌,顛末多次高層博弈,文武官員的職務有了新的調劑,文天祥不再兼任樞密使,把這個位置讓給了張世傑,本身隻擔負右丞相,文武分開,製止大權獨攬,對於朝廷來講是一件功德。
事到現在,陳宜中隻得硬著頭皮承諾。
次日,朝堂之上,監察禦史呂越禮向天子上書,正式彈劾殿前司都批示使劉彥直一乾人等穢亂宮闈、企圖謀反。
“這是兵部軍火監按照黨大人的圖紙製造的飛天神火箭,可飛三千步遠,不管是陸戰攻防還是海戰,都是第一等的鋒利火器,由此利器,我大宋海軍必將無敵於海上。”
行朝逃亡外洋,官員們的俸祿都折分解糧食發放,呂禦史每月能支付一百斤大米,贍養一家四口略微困難,但也不至於餓死,如果停了俸米,下月百口就得喝西北風。
散官們七嘴八舌一通說,陳宜中有了大抵體味,目前朝廷分為三個家數,氣力最強的仍然是以樞密副使,行軍元帥總督兵馬使張世傑為首的武將派,其次是文天平和陸秀夫為首的文官們,第三股權勢是新插手的一群妖人,他們代替了本來的後黨,成為和楊太後、小天子最靠近的人,固然人數起碼,但阿誰叫劉彥直的傢夥出任殿前司都批示使,手上有兵權,氣力不成小覷。
庫官想了想道:“崖山時存糧已儘,隻要乾糧和鹽菜。”
但是右丞相的位置已經被文天祥坐了,不成能讓出來給陳宜中,並且陳宜中作為前任丞相,不成能擔負較低的官職,因而朝廷顛末商討,任命陳宜中為平章軍國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