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旨!”少年霍去病喜氣洋洋,飛普通奔出去,策馬馳出未央宮。
霍去病立足山坡上,瞭望定襄漢軍大營,連綴十裡,旗號招展,仲春北風如刀,貂裘下少年一腔熱血滾燙,執掌帥印,橫掃匈奴,豪情壯誌就要變成實際了。
見天子神情劇變,霍去病有些擔憂,他畢竟是發展在侯府中的孩子,自小耳濡目染慣了,固然不敢欺君罔上,但是話裡能夠避重就輕,隻說是府裡來的異人,並不說是母親給本身找的教員。
劉彥直順手一彈,寶劍脫手而出,霍去病捂著崩裂的虎口剛要叫衛兵,卻見“教員”指著營帳中心沙盤的一角道:“匈奴王庭在這兒,如果你徹夜解纜,大抵七天到達此處,趕在衛青之前把他們一鍋端。”
劉彥直笑道:“你覺得這沙盤輿圖是如何來的。”說著將兵符放在案子上。
“這個你戴著吧。”天子說,“朕用不著。”
但是進了大營以後,實際給了他殘暴一擊,軍中餬口實在是太艱苦了,就算是將軍也隻能住帳篷,寒夜裡裹緊被子仍然瑟瑟顫栗,大將軍衛青很照顧這個來鍍金的外甥,給他安排了二十個親兵隨身服侍,早上不消升帳,也不消練習,連用飯都是小灶。
但霍去病是個倔強的少年,他不但願被人當作躲在孃舅羽翼下的雛鳥,每天帶著一幫親兵縱馬射獵,苦練殺敵本領,但那些老兵看了,仍然隻是點頭嗤笑。
此次撻伐匈奴是早已定好的,軍馬糧秣早已籌辦伏貼,隻等良辰穀旦出征,本來冇籌算讓霍去病這麼一個十七歲的孩子參戰,但天子臨時竄改了主張,不但讓他伴同雄師交戰漠南,還封他一個僅低於將軍的校尉。
彷彿猜到他所想普通,劉彥直用手將沙盤打亂,重新安插:“這輿圖太不精準,這兒有綠洲冇有標出來,這裡是流沙區,另有這裡,水草肥美……”他重塑的沙盤更加龐大而切確,每一處泉眼和綠洲都標註出來,乃至劃出了突襲的線路。
“去病,此人在那邊,朕要召見他,對了,讓東方朔也來。” 劉徹興趣勃勃之餘心機仍然周到,叫東方朔來是辯白神仙的真偽,這年初江湖方士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