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菱並不能完整瞭解陳奧的意義,但模糊猜到甚麼,神采頓時變得煞白。
淨相又道:“陳舵主,老衲有一言在先,請陳舵主考慮。”
“大師是籌算幫我們?”
趙菱莞爾,心想,論起急智,我不如你,但論起詭計設想,你天然不如我!
淨相微微顫抖了一下,曉得陳奧是在罵他。他無言以對,隻要持續誦經。
想到這裡,她也就未幾說,沉吟半晌,俄然說道:“陳奧,大師,我有一個主張,無妨嚐嚐!”
陳奧一愣,明白了淨相的意義以後,頓時又驚又喜。如果淨相公然肯脫手幫手,那麼少林寺眾僧就成了己方的一大臂助。到時候那裡還用怕南宮駿、斧頭幫和皇城司的人?
陳奧大聲道:“身為主持方丈,本技藝下的人死了,連一個屁都不敢放,比縮頭烏龜還不如!趙菱,我們走。我在這裡多留一刻,都感覺噁心!”
趙菱有些躊躇,卻見陳奧已經邁開大步。淨相忽地回身,揚聲喊道:“慢著!”
陳奧聞言,公然頓住腳步,轉頭道:“如何?你嫌我說的刺耳?還是你不敢跟南宮駿作對,就想找我撒氣?我跟你說,你可彆窩裡橫,我不怕你!”
他蹲下身子,撿起一根樹枝,悄悄在屍身上戳了兩下。趙菱遠遠地瞥見他不但不跑,反而在那兒搗鼓屍身。如許變態的行動,令她又驚又奇,忍不住喊道:“陳奧,你做甚麼!”
陳奧看著淨相神采哀號,閉目唸誦往生經文,內心頭冒起一股知名火,罵道:“念念念,就曉得唸佛。你不想去招惹彆人,彆人早就欺負到你頭上來了!”
一念及此,陳奧擺擺手,道:“那是天然!”
淨相麵沉如水,雙手合十,緩緩說道:“陳舵主經驗得是。佛門雖講究戒嗔戒癡,卻也不該放縱殛斃。我佛慈悲,但也有斬妖除魔的行動。事到現在,我如果再做縮頭烏龜,那就對不起二位師弟了……”
“嗯?”陳奧一愣,心想,這老衲人的話倒是很多,不曉得又有甚麼好說的。本技藝底下的兩大首坐都被人公開殺死了,他總不成能再畏縮吧?“老方丈請說吧。”
趙菱固然見過很多血性場麵,但瞥見這兩具可怖的屍身,也忍不住想要作嘔,從速退到一旁,不敢再看。馮虎秦朗兩人也倉猝後退,唯獨陳奧站在原地,捏著鼻子,舒展眉頭。
淨相道:“並非是幫你,而是幫我們本身罷了。有因必有果,這孽因是老衲種下的,就得有老衲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