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下人報說晚餐已備好,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地徑往前廳而去。落了座纔要動筷,卻聽嶽明皎笑道:“無妨先等上一等,為父已派人去承平府衙請燕然來用飯了。這一次靈歌的事燕然可謂著力很多,該當好好報答於他。靈歌,”說著望住我,“待會兒你燕然哥哥來了你可要敬他三杯啊!”
這下子我若再不正麵作答隻怕懷疑便要更重了,低著頭,眸子子骨碌碌一陣亂轉,輕聲道:“不瞞燕然哥哥,靈歌那日是由舫尾上得另一艘舫上去的,因那舫與舫之間首尾相接,以是並不很難……或許那冒充船伕之人亦是用了此種體例也未為可知。”
狗官並不看我,隻是目視火線邊走邊道:“靈歌mm方纔曾問為兄,要畫那自稱是李老太太侄兒之人的畫像,是否因為他是甚麼罪犯……”
“喔……”狗官直起家,不緊不慢隧道:“為兄去過mm所住的那間屋子了。”我心下有些嚴峻,麵上則不露聲色地持續望著他,見他看了我一眼,道:“傳聞那屋子的屋頂是不久前才補葺的,因而為兄便讓幾個衙役攀上屋頂去看了看,發明那茅草上麵鋪的梁子並非斧鋸一類的東西砍斷或鋸斷的,是以便扛了一根回城,就教了一下大內妙手,那妙手奉告為兄,由這梁子的斷口形狀來看,實際上……是被習武之人以內力震斷的。為兄便請那妙手當場做了個演示,卻不能做到如那梁子上的斷口普通整齊。那妙手說,放眼江湖,能以內力震斷樹木者大有人在,但是能做到斷口處如刀切豆腐般劃一的,不過寥寥幾人罷了。是以,為兄以為這位自稱李老太太侄兒之人是位罕見的江湖妙手,不知靈歌mm覺得如何?”
“感謝燕然哥哥……”我低了頭小聲道。
我才小籲了口氣,卻聽得他又道:“為兄心中有個疑問,百思不得其解,想要就教一下靈歌mm。”
“季……燕然哥哥好。”我低頭上前施禮,原想呼他季大人以示間隔,轉而一想這豈不是顯得我過於小肚雞腸了(本來就是)?因而臨時改口,聽得他在頭頂上一聲輕笑。
我本想裝傻說不知,但是他那雙黑黑的眼睛望著我,目光似是在說這一次他若問不出個以是然來是決不會罷休的。我穩了穩心神,麵色安靜地輕聲道:“這一點靈歌也不大清楚,靈歌當時隻是想先找個處所住下,誤打誤撞地進了那村莊,向那人探聽可有屋子能住人,那人便將靈歌引至李老太太的住處,自稱是她的侄兒。靈歌見那些村民個個渾厚誠懇,不疑有它,兼之急於安設,便住了下來。至於這侄兒是從何而來,靈歌卻也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