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人彷彿早風俗了這稱呼,拎起死屍的另一隻手邊看邊道:“如果像你所說的那樣,毒一入腹馬上發作,為何剩下的合意餅是整整三個呢?照理死者在吃到一半的時候毒便該當發作了,那麼現場合該另有他剩下的那半個餅,但是據李佑之前報與我的,他已經細心查抄過現場,冇有任何遺留物。這又做何解釋呢?”
“喔……那這一個呢?”季大人又問,不必昂首也曉得,他必然是在指我。
季大人緊接著又叮嚀將那幾人吃剩下的三樣點心呈上堂來,端過我身邊時我隨便掃了一眼,見桂花糕隻剩下了兩個半,合意餅剩了三個,合歡卷剩了兩個。
三聲鼓響,老爺升堂。
為了禁止這變態廝持續對死屍脫手動腳,我謹慎開口,低聲道:“或許……死的這位哥哥喜好將點心全部吞入口中……也說不定。”我密意地望著腳下這位死屍兄台,有種得見知己的打動。
劉成想了想,道:“當時……死的這一個背對著窗戶,圓臉兒的在他右手邊,方臉兒的在他左手邊,長臉兒的坐在他的劈麵。”
“但憑大人叮嚀。”我低著頭,儘量不使他看到我的樣貌,萬一這位季大人認得嶽靈歌那就比較煩了。
唔……好牛氣的哥哥,竟然稱呼這位季知府為“你”,出於不尊敬?出於家世?出於傾慕(又來了……)?
“事發當時靈歌蜜斯也在現場,可曾聽到死者毒發之前說過甚麼麼?”季大人又問。
李佑答道:“回大人,已經查驗過了,均不含毒。除茶水以外,這幾人還點了三樣點心,彆離為:桂花糕、合意餅、合歡卷,亦皆未含毒。”
“回大人的話,不認得。”我恭恭敬敬地答道。
嶽濁音答道:“身中烏頭劇毒者,會有嘔吐、呼吸癱瘓、滿身狠惡疼痛、心臟麻痹、體溫急劇降落、血液如冰的症狀,食入量大者瞬息斃命。普通人滅亡在兩柱香後屍身方纔變得生硬,而這位死者因為體溫降落,幾近在滅亡的同時便已經滿身生硬,是以纔會呈現握住人腳腕後難以得脫的景象。由此能夠得知,此死者乃被人當場毒殺而亡。”
聽得嶽濁音道:“死者最後吃進腹中的是黑芝麻餡兒的合意餅,在他的齒縫間仍有殘存的黑芝麻,以他中毒的症狀來看,該當是毒物入腹即發作,是以能夠推斷,毒是下在合意餅當中的。”
緊接著一個低而清的聲音在我身火線道:“大人。”
“是!”李佑領了命,立即帶了幾名衙役出得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