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又驚又怒，渾身禁不住顫抖，瞪著他道：“你――虧你想得出這差勁的體例！你想如何――讓我一輩子對你感到慚愧？――你――你這傻蛋！蠢材！我――我恨死你了！”
閬苑內設有十幾間畫室，來此學畫的官家後代皆是按所把握畫技的分歧階段被做了分彆，同一程度的人在同一間畫室接管宮廷畫師的指導，因為天龍朝民風開放，是以男女門生能夠在一起停止學習。
因為嶽濁音忙得腳不沾地，怕他又操心著我，便窩在房間裡不再外出，每日起床後沏上一壺茉莉香茗，暖暖地坐在窗前幾案旁曬著太陽，或用毛衣針打絡子，或看看閒書，或研些墨汁悄悄地練寫羊毫字。
嶽濁音放下書，半偏了臉淡淡一笑，道：“為兄還好，不必擔憂。你這幾日在家中都做了些甚麼？”
“靈歌……靈歌……”他緊緊擁住我，用下巴摩梭著我的頭髮，澀聲道：“我曉得……曉得你難堪，曉得你衝突，可我冇法幫你……我冇有態度，是我逼得他死亡，若再……再尋求你，豈不成了狼心之人？……”
因而用力地擁了他的肩膀一下，眉開眼笑隧道：“好哥哥！替靈歌辦罷！靈歌想像哥哥一樣能夠將人物與美景信手拈來，屆時第一個便畫個哥哥的肖像掛在床頭，日日頂禮膜拜！”
“你又搗甚麼亂？”嶽濁音輕斥。
我重重地點點頭，道：“記下了，哥哥。還是哥哥最好，體貼入微……”
百無聊賴之下隻好翻開墨盒，取出一根細細的畫筆，兌了水蘸了墨，在紙上仔細心細地勾畫起來。正畫得渾然忘我，忽覺背上汗毛莫名地豎起了一片，一股冷意透衣襲來，忍不住下認識地趕緊輕呼了一聲：“哥哥……靈歌錯了……”
“是你……一向都是你在折磨我……我恨死你了……”我雙手狠狠地扯著他的前襟，用額頭抵住他的胸膛，“你為甚麼不幫我？為甚麼還要難堪我？你可知我一向都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