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劉總管沿著扭轉式樓梯一起往下走,很快便下得虹館內部,也就是倒梯形位於最上麵、最寬廣的那一層。樓梯南北兩側各有一間大廳,劉總管便帶了我們徑直進了南邊的廳門。
“哥哥公然煉有獨門秘藥呢!”我捂著嘴小聲道。
緊接著便傳來一陣開朗的笑聲,道:“嶽大人哪!你我少說也有近一年未曾見麵了罷?快來快來,本王但是早便等著同你弈上一局呢!”
但見此人高高個子,深深眉眼,穿一件半新不舊的紺青色長袍,愈發顯得身形苗條、內蘊沉厚,天生的一對笑眼現在更是彎成了兩枚下弦月,趁那淳王正與嶽明皎寒喧,悄悄地一抖長而翹的睫毛,衝著我眨了眨眼睛。
連颳了數日的西北風,氣溫驟降,下過一兩場雪後,真正的讓人感遭到了隆冬已臨。早上起來推窗透氣,見屋簷下竟掛滿了大大小小的冰淩碴子,在金色晨光的暉映之下閃動著虹普通的光彩。
而最為令人讚歎的,是聳峙於這長方形廣場四周的、用晶瑩剔透的冰壘砌砥礪而成的十八根龐大的蟠龍柱,而在這蟠龍柱之間則夾著用巨大的冰球一個摞一個構成的球狀柱,球身被染上了紅橙黃綠青藍紫七種色彩,在白雪覆蓋的廣場之上顯得素淨奪目。
忙了一上午,將嶽家父子和我本身的衣物器具裝滿了三大箱,中飯與晚餐吃了大量的肉以囤積熱量籌辦用來禦寒,至晚間早早便睡下,隻待第二天一早解纜上路。
嶽濁音本來閉目養神,聽我叫他便展開眼睛,也不睬我,隻伸手到中間去解隨身帶的承擔,因為車廂內光芒很暗,也看不清他從承擔裡拿出了一坨甚麼物件,正要持續說話,忽聽得內裡有人小扣車門道:“嶽公子,嶽蜜斯,虹館已到,請下車。”
許是見我神采發白,嶽濁音大手一伸將我嚇到冰冷的手緊緊握住,他一貫微溫的手此時竟然暖意實足,立時便帶來一股強大的安然感,令我突然倍感心安。
通往虹館內部的門在這長方形開闊廣場的中心,而由廣場大門到虹館大門之間,已被下人們掃出了可供三人並行的一條小徑,廣場其他部分仍被厚厚的雪覆蓋著,一片平坦,好像龐大的一塊奶油蛋糕。
勉強靜下心來打量這座足以震驚天下的奇異修建,但見我們現在的安身之處恰是倒錐形的頂層――一片當場取材操縱山岩磨成方剛正正大石塊鋪就的寬廣廣場,廣場四周用石雕的花式圍欄圍著,以免走在邊沿時不謹慎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