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轎走的麼？”我接著問。
正考慮著，忽聽得身後有人輕聲道：“靈歌。”
吳嫂哀哀地歎著氣，吸著鼻子，拍了拍我的手，道：“妹子啊，人死不能複活，我們姐兒兩個都節哀順變罷……你還年青，另有大好的光陰冇有享用，切不成為了大兄弟的死便想不開，折磨本身一輩子……你吳嫂不識字，也講不出甚麼大事理來……自從我們村遭了這大劫，我那男人就老對我說：‘如果哪天我如果不謹慎放手歸了西，你可千萬莫要委曲本身，找個對你好的男人嫁了，我在地府之下看著了也能放心去轉世投胎了。倘若你犯傻要為我守甚麼寡、立甚麼貞節牌坊，那就是誠懇不想讓我好好兒地去，隻要你後半輩子過好了，就算我前半輩子冇白心疼你，你若苦著本身，那便是負了我的心、把我對你的好全都作踐了！你必然要記取我這話！’……妹子啊！男人如果至心腸對你好，不會在乎你如何回報他、如何虔誠他，隻要你過得好、過得高興，就是對他最大的回報了……切莫苦著本身，讓他曾經對你的好都化成了烏有啊……唉唉……我那薄命的男人哪……”吳嫂說著便又哀哀地哭起來。
終究能夠回承平城去了。同嶽濁音乘上嶽府的馬車，踏著月色，告彆了那曾經盛載了諸多痛恨的望斷山莊，一起下得山去。
我淡淡一笑，道：“他也不在了。嫂子起碼還可見到大哥的屍身，妹子卻連他的一根頭髮都見不到了。時候不早，嫂子儘快上路罷，早些請季大人想出體例來，好讓大哥入土為安。”
季燕然乾笑著撓撓頭，愈發放低了聲音道：“不瞞靈歌……如許的場麵我也非常地不安閒，便找了個藉口臨時溜出來喘口氣。”
吳嫂哭泣著點頭，我便扶她在廳外遊廊的雕欄旁坐下，而後回身邁入正廳去，見滿座歡聲笑語正在熱烈，便立於門口細看，卻未曾見得季燕然的身影，叫過一名丫環來輕聲問道：“可見到季大人去了那邊？”
“如此說來，大人又有了建功的機遇――誅滅天字第一號重犯，江北放糧，剿除山賊，三件大功足以令大人的官位節節降低，前程似錦。靈歌提早恭喜大人了。”我含笑接道。
“如何，又有殺人狂混入京都了麼？”我問。